高声叫道。
但这叫声无疑引来了那只小黑熊的母亲,一道黑影四脚并用从林间爬至溪边,目光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他们。
“大......大人.......”侍从支支吾吾的向黑熊指去,易淳猛地侧头,直直与其对上了视线。
“洛......洛池州!快回来!”他惊叫道,努力扯着马绳,可却怎么都扯不动。
洛池州闻声回头,只见一只形态恐怖黑熊正左右平移着,向他们这边试探来。
他不再犹豫,拉满弓箭细细比对着黑熊的方向。
第一箭射出,与它的皮毛堪堪擦过,这无疑惹恼了黑熊,它猛冲向前,一掌拍在易淳的马屁股上。
马儿难承其重,瘸着跑开了两步就侧倒了下去,洛池州见状一夹马腹,狂奔至易淳身前,再次搭弓,吸引起了黑熊的注意力。
黑熊闻声朝着他的方向奔去,又是咻咻咻几箭,命中了它的左肩和后腿。
眼见着它就要追上,他收起弓,策马疾驰了起来,拉开距离。
找准机会,他又是几箭,不过都没有射中,只有一支擦过了黑熊的心口。
它的几声怒吼吓得马匹都惊叫了起来,林中鸟兽四散,显然很快就会有其他的黑熊赶来。
他不再犹豫,抽出长剑,调转马头,将脊背压低,稳住身形,直直向黑熊刺去。
可怖的瞳孔近在咫尺,斑黄的獠牙比他的手指都粗,长剑稳稳的插了进去,黑熊吃痛,拖着身子准备逃跑。
洛池州找准了机会,再次搭弓,随着咻咻几声,血肉闷响,黑熊不出所料的倒在了地上。
远处的易淳与侍从们见此皆是长舒一口气。
不再思虑,他们用带来的麻绳将黑熊捆绑,拖拽而行,回到了营帐。
众人见此纷纷围观了过来,有的称赞洛池州的骑射了得,有的惋惜这好好的熊皮就在路上磨花了,血肉模糊的,寒门出身确实不懂消遣。
沈如燃站在人群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幕,到底是不是洛池州,他心下已经确定了。
“上回温大人猎虎,这回洛大人猎熊,唉,不知温大人能不能再给众人猎一头开开眼呢?!”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开口起哄道。
“不了不了,我哪有洛大人厉害,猎虎时我可是带了五名精兵,比不过洛大人独当一面啊。”温知熠笑着赞扬道,提着弓箭离开了。
洛池州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只觉他是自惭形秽,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来。
春猎结束,一回宫中,前朝就传来了要立后的消息。
江绾打量着面前比她还高上许多的一整块儿玉石墙面,上面波纹层层,偶有细裂,但并不影响观瞻。
这晴种泛蓝的色相,让屋中横添了一丝冰凉,
溪云台确实是破费了,处处精雕细琢,除了窗外没有祥云以外,简直就是天宫。
她伸手抚上高台的围栏,向下望去,西边有一片的月季花园,此时还没开花,郁郁葱葱的,长势极好。
“我听宫人说,以前如果有人得罪了高贵嫔,她就会把那人直接推下去,摔死在月季丛里,给花当肥料。”竹溪冷不丁开口道。
“这么严厉啊......”江绾轻笑一声,并不在意,不过是传言罢了。
立后完就是立储,真不知道是哪一位身份尊贵的小姐能得此‘殊荣’。
都城的时间仿佛与外面是不一样的,洛池州一回来就莫名其妙的被参了本,连带着临江王一起。
那人似是已经在官场上酝酿许久了,直击他的要害,几条罪状列举的头头是道。
他望着都城的大门,心有不甘的踏上了面前简陋的马车。
此次他被贬去汾宁,那里如今瘟疫四起,往后的日子,生死难料啊。
“等等!等等!”忽的,身后追来了一名小侍女,她脚步飞奔,手中挥舞着一封信。
车夫见状以为是熟人送行,连忙勒马,将信接过,递给了洛池州。
信上虽未署名,但这字迹他一看就知道是江绾的。
他满怀期待的拆开,只见上面写了一行诗:“照影玉潭里,刷毛琪树间。夜栖寒月静,朝步落花闲。1”
注释
1:引用李白《赠黄山胡公求白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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