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是在开玩笑吧?”二人异口同声道。
“老夫什么时候给你们开过玩笑?”屏风后那人的语气霎时间严肃了起来。
“这两城是你们管辖的,朝廷能胜任你们二人位置的官员多得不要再多,反正这些事情与老夫无关,至于洛大人那边,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他又咳嗽了两声,挥了挥手,命侍女将人送了出去。
夏夜的凉风拂面,二人顿觉头晕脑胀,黎大人更是抚了抚额头,生怕自己被感染上。
“黎大哥,这回可怎么办啊?”陆大人凑到他身边说道,虽然这几年在任上他没少贪,可怎么可能一分不花呢?
要是被抄了家,那不就全完了吗?
“怎么办?这位大人是皇亲国戚,那位大人......唉算了,先从那边想办法吧。”黎大人的视线向汾宁的方向看去,咬了咬牙,下定决心再去一趟。
洛池州正大半夜招来药商一个个对着账本,就听闻下午刚走的人又回来了。
他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戴上官帽,本来还想着忙完今天的去好好睡一觉呢。
“二位大人又回来了,所为何事啊?”
堂下的药商闻声望去,情绪瞬间都变得激动了起来,可黎大人和陆大人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不敢妄动了。
“哎嘿嘿,洛大人这么晚还在处理政务,简直是百官的表率!”黎大人还是一如既往不管怎样先开口赞叹。
“黎大人和陆大人这么晚不也是一样在忙吗?”洛池州反问道。
二人相视一眼,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身边说:“洛大人请移步后堂,我们二人有事想找您商量。”
洛池州听罢点了点头,看来是要私下里给他好处。
他卸下官帽,随着二人向后堂走去,刚一进屋,就见堂中的圆桌上摆着一个不大不小乌木匣子。
黎大人招呼他走近,陆大人悄悄地抽开匣屉,只见一沓银票正平平整整的躺在木匣中。
“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黎大人笑道,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去。
洛池州扫视了二人一眼,这银票分明就是他们贪墨然后去地下钱庄换的,如果他收了,那就是与他们为伍。
“依两位大人的俸禄来看,拿不出这么多钱吧?”他语气严肃的问道。
“这......”二人顿住,黎大人随即转了转眼睛,压低了声音道:“城郊东处有座百亩别院,那里住着一位大人,来头可不小呢,这是他让我们给您送来的,他告诉您识趣些就收下,否则......”
陆大人闻言惊骇的看向黎大人,他怎么没想到让狗咬狗这招呢?
如果他们二人咬起来,老大哥输了,他贪的那些银子自然会被收出来填上窟窿,但如果洛池州输了,那也解了燃眉之急,最起码短时间呢不会有人再找他们要赈灾银了。
况且说不定这事拖着拖着,瘟疫就好了呢!
“否则就怎样?”洛池州反问道,他丝毫不惧,这穷乡僻壤能有什么大人物,更何况他原本就是在这天底下最大的人物手下做事的。
“油盐不进!”黎大人见他不应,一甩袖子气呼呼的收起了木匣,转身就准备往外走,可谁知还没行到门口,就被突如其来的衙役拦下了。
“官场行贿,速速押下,今夜本官就写信上报州府,请人来审。”
洛池州话还没说完,他们二人就被齐齐押了下去。
黎府和陆府在门口等候的车夫们见天色漆黑俩人都没出来,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事情,连忙托人回去禀报了。
半夜,汾宁县衙击鼓声四起,甚至盖过了打更人的声音。
洛池州被迫从梦中惊醒,他披上衣袍,随着手提火把的衙役一起打开了大门。
只见卫降香满身是血的站在原地,她的身后还拖着一张草席,上面躺着她的父亲,看起来像是刚刚断了气。
官府的仵作染了病,洛池州只得拿出刀具自己来验尸,他面上蒙着帕子,一层层的拨开伤口,油黄色的脂肪在皮下肆意展露着,期间挂着血珠,怎么也融不到一起去。
卫降香跪在卫斌身旁,神色呆愣,已然失了魂,她的手上和脖颈间满是鲜血,必然是想为她父亲止血来着。
“这是刀伤不假,但卫斌死前身上还有几处淤青,指甲间藏有皮屑、污垢,应该不是职业杀手所为。”洛池州查完放下刀具,净了净双手,平静的叙述着。
忽然,卫降香猛地站起了身,她拔下墙上挂着的官刀,就冲向了官府中暂时关押嫌犯的牢房,她听说了,本地所有有头有脸的商贩都被抓到这里来了。
可她刚走到门口,就被衙役们不由分说的拦了下来。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他们这是杀人!屠戮百姓!要遭天谴的!我爹做了一辈子善事......救了那么多人......”
她一边叫嚣着,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刀,但很快就卸下了力来,认命似的坐在了地上,埋头啜泣着。
洛池州注视着她抖动的肩膀,无奈的了口气,他缓缓走近,蹲下身子,从她手中抽走了官刀,想要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巴。
毕竟卫斌的死也有他的原因,他明知道卫斌写出那些东西就会被商人们暗杀,但为了大多数人的命,他不得不那么做。
卫降香的眼泪决堤,她撕心裂肺的哭嚎着,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她父亲行医济世救了多少人,责骂里面关押的商贾们没良心。
她每一句指责的话语都在揪动着洛池州的心,丧亲之痛他再明白不过了,十四岁那年母亲积劳成疾、撒手人寰,从此之后世间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为了守孝三年,他没有去参加会试,再想考时就遇到了江绾。
他垂下了头,长叹一口气,江绾的冷情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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