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赵钰闻声下意识的向后摆摸去,只觉一片湿滑。
她的耳边嗡鸣,脚上像是灌了铅,再难以迈开一步。
小郡王见身后的人停驻,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那莹白的手掌上印着殷红的鲜血。
马儿终是被南阳王二公子惊跑了,临走时它还不忘狠狠踢他一脚,这一脚直接让南阳王世子抱头痛呼,趴伏在地上难以起身。
郡王夫人站在府门口远远望见这一幕,她瞪大了眼睛,气势汹汹的走下了台阶,猛地将赵钰一巴掌扇倒在地。
“婚前失贞,你们南阳王府拿我们郡王府当什么?!”她放声斥责道,一把拉过小郡王,招呼着全府下人进门,然后重重将大门关闭、落锁,一气呵成。
南阳王妃站在街道上,双眼紧紧盯着地上那摊已经融入土地的暗褐色痕迹,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她唐家几世的好名声,如今就全部毁在这里了。
先不说世人会怎么想南阳王府,光是唐灵的太子妃之位,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她顿感头晕目眩,被身旁老嬷嬷扶住的瞬间,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郡王府门口满是讶异的人群,可唯有一人清醒无比,那就是赵时洲。
他缓缓转身离开了这场闹剧,江绾给他瓶子里,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毒药,谁知道竟然是堕胎药。
夕阳拉长了他的背影,回程的路上皆是与他背道而驰赶去看热闹的行人,他想,他这回可能真的赌对了。
溪云台内,宫女将固安发生的事情完整的告知江绾,只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后,伴随着一句话:“赏,想拿什么拿什么。”
顿时众宫人皆面露喜色,脚步轻快的排成一排在新来的玉枝姑姑的带领下去了宝库。
空旷的寝殿中只剩下了江绾与竹溪,她看着竹溪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禁又咧开了嘴角:“你想要什么也去拿吧。”
“我是这回最大的功臣,自然要好好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她卖着关子,若不是在漪澜台时,她阴差阳错被皇后宫中的宫女指去给南阳王郡主奉茶,她还看不出端倪来。
当时暑气闷热,一众小姐们都奉得是蒲公英茶,可偏偏南阳王郡主的侍女不让上,她闻言又去端来冰果茶,侍女也让她换下。
原本她还以为是郡主的侍女在找事,可细细想来才发现了其中端倪。
在她将这事告诉江绾后,离开漪澜台前的最后一夜,她们绑来了那名侍女,问了个清楚,果不其然是郡主已经怀了襄王的孩子。
“边关酣战,若有机会,可不可以让我出宫去,你知道的,我生于战场,从小村里阿婆就说我......”
“好好好,我自然清楚。”江绾答应道。
她原本想着待赵栗登基之后让她们在内务司任职,可既然竹溪的志向不在此,她就自然要为她讨个军衔来,哪怕是从校尉做起也是好的。
“嘿嘿,一言为定啊。”竹溪笑着走到江绾身旁,帮她揉捏起了肩颈,“不过我这么好的手下可是难找,你到时候别舍不得我。”
“怎么会,”江绾叹了口气,“你这一身好功夫,若是不用在正道上,我也会觉得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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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州,襄王宫内,楚南柯听着侍从汇报着固安的事情,不禁畅然一笑。
这就是南阳王妃捂着的宝贝,如今求着他娶,他都不可能娶了。
“可是殿下,刺杀的人已经派去了。”侍从话锋一转,提醒道。
“就当给赵时洲一个警告吧,他不是以一敌万吗,应当是死不了。”楚南柯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
可侍从还没来的及走出去,他的一名辅臣就步入了殿中。
“陛下,南阳王妃派人来催了,想问问您考虑的怎么样。”辅臣低声下气,满脸谄媚的问询道,他可是收了一箱金子,势必要把事情办成了。
“什么怎么样?本王与南阳王郡主可没有瓜葛,回去告诉南阳王妃莫要赖上本王,否则本王就要将此事告知南阳王,请他来评评理。”楚南柯装聋作哑,根本不承认与南阳王郡主的私情。
他可不是一个吃回头草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名声尽毁的郡主。
“可......南阳王的那五万大军......”辅臣欲言又止,试图勾起楚南柯的兴趣。
“李大人这是什么话,那五万大军是南阳王世子收押的俘虏,与郡主什么关系?”
爽朗的声音响彻大殿,杜子牛昂首阔步走进了殿中,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了大礼,然后将脊背挺笔直,似是楚南柯最忠实的支持者一样。
“是啊,杜大人说的没错。”楚南柯点头赞同道。
“这......”李大人面色犯难,半晌才嘟囔出一句:“那好歹是郡主,南阳王父女情深,不会不管的。”
“全天下那么多好儿郎,郡主嫁去哪一家不都行么,为何非得攀上襄王殿下,这让殿下的名声往哪放?”杜子牛义正辞严,旁敲侧击的警示楚南柯,就算纳她为侍妾,也会影响他以后娶王妃。
“行了,李大人你退下吧,以后这事不要再议。”楚南柯扬了扬下巴,示意门口的侍从将李大人架了出去。
“中秋进宫的仪队准备好了吗?”见人走了,他又向杜子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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