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芙宁娜出了小区前往了学校。
路途上的一些监控探头也得到了更新,只不过芙宁娜没有注意这些事情。
来到学校时,那维莱特站在走廊处看着从校门处和朋友边聊边走的芙宁娜,他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想着昨天的谈话。
那维莱特说道:“你从来都不欠我什么......”
“或者说,应该是我、是枫丹欠你很多。”
时间的指针缓缓向前行走了两格。
今天是周二,没有那维莱特的化学课,第一节下课的时候芙宁娜去找那维莱特问了一些事情后便返回了班级。
那维莱特正在其他班给学生上课,当下课铃响了的时候,这道题也顺利讲完了。
那维莱特走出教室,还没等回到办公室,不远处传来的争辩声让他驻步停留。
是芙宁娜的声音。
他转身朝着争执声音发出的方向前去。
只见芙宁娜正和一名女同学争论着什么。
这名女同学那维莱特是知道的,他记住了芙宁娜班级上所有人的名字。
她的名字叫做孔陌琳。
“我都说了不是我拿的!”
“怎么不是你拿的?这就是在你的课桌里找到的!”
通过这短短两句话,那维莱特初步知晓了她们在争辩什么。
于是他穿过人群来到了两人之中。
看到那维莱特前来,芙宁娜有些躁动的内心也平稳了下来,不等芙宁娜说些什么,孔陌琳指着芙宁娜对那维莱特说道:“老师!我要举报!芙宁娜偷东西!”
对此,芙宁娜冷静下来以后反而知晓了如何应对的方法。
于是她说道:“既然有那维莱特老师在这里,那你就好好论述一下我是怎么偷东西的吧?”
“还用论述吗?”她举起手中的项链,说道:“这是在你的课桌里找到的!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
对此,那维莱特将目光转向了芙宁娜,眼中没有询问的神色,只是在等待着芙宁娜的回应。
芙宁娜说道:“我有异议。”
“凭在我的课桌里找到你的项链就说是我偷的,是否有点太过于果决了呢?我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你在胡扯些什么?”
“呵。”芙宁娜却是稍显不屑地笑了一声,说道:“在那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下,你这条项链是在什么时候失窃的?”
“什么时候?当然是在今天你来的时候!”
“也就是说,昨天这条项链还在你的手中,并不在我的课桌里对吧?”
听到芙宁娜这么说,她又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要说的是你偷项链的事情!跟什么时候偷的有关系吗?”
对此,那维莱特说道:“芙宁娜同学是否窃取项链一事存疑,整个事件需要整体复述,不容遗漏任何动机和时间。”
听到那维莱特这么说,孔陌琳语塞了一下,而芙宁娜继续说道:“你说是我今天偷的你的项链,那么请告诉我你最后一次看到项链是在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我、我昨天就把它放进了书包的盒子里了!这项链很贵重,我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塞起来。”
“是么?那么你每天都要戴这个项链?”
“没错!”
“就在你今天打开盒子的时候却发现项链找不到了,在寻找途中在我的课桌里找到了你的项链,对吧?”
“没错!就是这样!你一定是这样偷走我的项链的!”
看着她激动的模样,芙宁娜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道:“不不不,我们不如来总结一下吧。”
“项链很贵重,所以你把它放在盒子里,因为每天都要戴着所以你几乎是随身携带的,而昨天的时候项链还在你的手上,今天就跑到了我的课桌里。”
“而我又是怎么在你一直都在课桌上坐着的时候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把你的包打开,然后再把项链偷过来的?”
“而且,现在是第二节的大课间,既然你每天都要戴着,那你为什么在第一节课的时候不戴?还是说,在第一节课的时候项链还在你的手上?”
“就在我在大课间刚好出去一会的功夫......你就发现项链没了,就在我出去的这会功夫,项链出现在了我的课桌里,请问你怎么看呢?”
对此,孔陌琳脸上流下冷汗,她急忙说道:“今天......今天我有点不太想戴!虽然我说过我每天都戴着,但今天不太想戴也是合理的吧!是很正常的吧!”
听到孔陌琳的理由,芙宁娜瞥了一眼那维莱特,而那维莱特没有多说什么,也就是说孔陌琳的这个理由是成立的。
“那么我们再谈谈我是怎么把你的项链偷走的吧,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我今天偷的,那么我是在什么时候有的下手的机会呢?”
“要知道,在今天早晨七点五十的时候我才进入了班级,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在家里和来的路上,也就是说在七点五十之前我并不具备偷窃的机会。”
“而你我距离的位置也不近,我也不可能在上课的时候动手,也不可能在你来之前动手,而你来的时间,和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我想你还记得吧?”
“当、当然!我是七点四十五左右的时候进入的教室。”
那么......”
芙宁娜向前踏出一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孔陌琳的双眼,说道:“我能动手的时间就只有两段了。”
“一是七点五十到八点上课的这十分钟。”
“二是八点四十五到五十五的这段下课时间,因为在第二节大课间的时候你就发现项链丢失了。”
“所以时间一定是在这之前。”
“同时,根据校规,在进入班级后,直到下次下课之前就不允许再在校园里乱晃了,那么七点五十到八点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出教室对吧?”
对此,孔陌琳想说什么,可看到了那维莱特的眼神时,内心竟不住地胆怯了一下,口中的答案也变成了。
“对,这段时间我没有外出。”
“很好!”
芙宁娜转过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道:“那么,我能动手的时间就只有第一节下课的时候那十分钟了。”
“你一定是在那十分钟内偷的!你一定是在第一节下课的时候的十分钟的时候偷的!”
对此,芙宁娜笑了笑,说道:“很遗憾啊,这位同学,第一节下课的时候我可并没有在班级里待着,一下课我就去找那维莱特老师了。”
而那维莱特也点了点头,说道:“芙宁娜同学在下课后的一分钟内就来到了我的办公室询问一些问题,这点我可以作证。”
“并且在上课前的一分钟才回到了教室,这段时间芙宁娜同学并没有身处教室,也就是说......”
那维莱特转头看向了孔陌琳。
“这十分钟她没有作案时间。”
那维莱特时间观念非常强,他明确地记得芙宁娜什么时候来的又什么时候走的。
下课十分钟的作案时间被证实为无法达成。
“那么,这位同学,既然上课前的十分钟你还在座位上所以我没办法从你的眼皮子底下偷走,而下课后的这十分钟我依旧不具备作案条件。”
“那么......请问到底是谁动的手,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你珍贵的项链偷走的?或者......”
芙宁娜抬起一只手,手指指向了孔陌琳,说道:“是你为了栽赃陷害我所以编出的这个故事?因为在我第一节课出去找那维莱特老师的这段时间我并不知道教室里的情况。”
“而这段时间正好是你能够动手陷害我的时间!”
对此,孔陌琳着急了,指着芙宁娜就骂道:“你胡说什么呢!混蛋!怎么可能是我栽赃陷害你?!你要再敢胡说的话小心我......”
咚!
“肃静!”
那维莱特的手杖敲击地面发出的声音让孔陌琳以及周遭讨论的声音全部都陷入了寂静。
随后,那维莱特看向孔陌琳,说道:“芙宁娜同学自证成立,孔陌琳同学,你是否接受?”
孔陌琳说道:“我不接受!我怎么可能接受!明明就是你偷的!”
对此,芙宁娜摊了摊手,说道:“就算你这么说,可我也没有时间和能力偷啊?栽赃陷害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那么它就是能够被证实的,孔陌琳同学。”
“若你执意要证明是我偷的,那么请给出反驳我的证据。”
“我......我......”
面对能够证明的事实,孔陌琳怎么可能反驳得了?
她自己说昨天项链还在,所以芙宁娜昨天没有动手的机会。
上课前十分钟孔陌琳一直都在自己的座位上,芙宁娜还是没有动手的机会。
下课后十分钟芙宁娜直接去找那维莱特了,整个人都不在现场,更不可能偷。
那么项链是怎么到芙宁娜手中的?
要知道,在大课间刚刚下课的时候,孔陌琳就找上了芙宁娜。
也就是说大课间之前项链就消失了。
前面几条都成立的话,芙宁娜完全没有动手的时机,那么项链的失窃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
栽赃陷害的可能性就变得非常大了。
“孔陌琳同学,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说着,他看向芙宁娜,问道:“芙宁娜同学,你认为孔陌琳同学是栽赃陷害你,请问是否有动机和证据?”
对此,芙宁娜摇了摇头说道:“很遗憾,我没有证据,我跟她也不熟,在那之前我们对彼此的了解也仅仅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罢了,所以动机应该也是没有的。”
听完芙宁娜的回答后,那维莱特将目光再次放到了哑口无言的孔陌琳身上。
“我......我......”
“可能真的是我弄错了.......”
被那维莱特注视着,她内心不敢有任何撒谎的念头。
“既然如此,芙宁娜同学对项链失窃一事没有任何责任。”
局势完全倾倒向了芙宁娜。
而芙宁娜也得意洋洋地说道:“哼哼,想要栽赃陷害我?还是太嫩了呢。”
尽管都是一些不太愿意回忆的记忆,但在歌剧院的每一次审判中,芙宁娜也逐渐掌握了一些辩驳的能力。
有些时候辩驳甚至不需要最直接的证据,而是需要让对方动摇直至内心防线崩溃最后自我承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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