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胎海之境的钥匙。
“那维莱特,那些日子带给我的只有担惊受怕!我每天都活的提心吊胆,不敢被别人看出什么,遇到麻烦时我得强装镇定,表现出身为水神的从容!”
“我是一个演员,也是一个欺诈者,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水神,我只是......”
“你只是一个心怀良善的好人,芙宁娜。”
那维莱特替她说出了一个卸下伪装的她永远都不会说出的答案。
芙宁娜愣在了原地。
那维莱特继续说道:“你将这份良善发挥到了极致,你贯彻了枫丹的正义,你无愧水神、正义之神这些头衔。”
“你在开什么玩笑.......”
“这并非玩笑,芙宁娜女士,过去我时常在想一个故事,曾经有两个国王,第一个国王规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国家,描绘出了其中的美好,而另一个人则一言不发,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地让自己的国家变好。”
“这两个国王对于他们子民们而言,谁才是最称职的国王呢?”
没有给芙宁娜思考的时间,那维莱特说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芙宁娜女士,有的人倾尽一生说了很多漂亮话,可他们真正去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而有的人制定了一个目标,然后去倾尽一生去完成了它,真真正正地改变了自己,也改变了他人。”
“这便是说与做之间不可逾越的差距,芙宁娜女士,子民们需要的从来不是领导者说了什么,而是领导者做了什么。”
“芙宁娜女士,当你做出了这些事情的时候,你本身的功绩便早已大过了那些没有意义的头衔,水神也好,正义之神也罢,甚至水龙王亦是如此,若仅仅只是冠名而不作为,那么冠名者又与欺世盗名之辈有什么区别呢?”
那维莱特俯下身子,让自己的姿态低于了芙宁娜。
“芙宁娜女士,在做出决定时,在迈出这一步时,到结束后,在洪水褪去枫丹依旧存在之时,你是否已经如愿以偿了呢?”
“我.......如愿以偿了么?”
芙宁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起头注视着那维莱特的双眼,从他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容貌。
芙宁娜,你如愿以偿了么?
“我......不知道,但是大家确实得救了,没有人会再被融化了,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是的,芙宁娜女士,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所以,能告诉我你的答案了么?”
芙宁娜站起身来,她内心的茫然此刻也随之烟消云散。
“我,已经如愿以偿了!”
“我做到了!就跟芙卡洛斯说的一样!大家都得到了拯救!枫丹不会被水吞没!预言也没有实现!”
看着芙宁娜打起精神的样子,那维莱特也难得露出了淡然的微笑。
“没错,芙宁娜女士,你已如愿以偿,所以那些日子,那些在你看来痛苦又绝望的日子并不是虚假的戏剧,而是你尽心尽力去完成的过程,因为戏剧自始至终都将会在谢幕过后重归宁静,什么都改变不了。”
“但你改变了预言,拯救了枫丹,阻止了预言,因此它们并非戏剧,而是最真切的现实。”
“我很抱歉勾起不好的回忆,但我更不愿意看到你深陷自我质疑之中无法自拔,芙宁娜女士,现在.......”
“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了么?”
注视着那维莱特的双眼,芙宁娜眼中的阴霾也已然散去。
她坚定地回答道:
“我不知道!”
“哦?”
那维莱特微微一怔,说道:“这倒是颇为令人意外,芙宁娜女士,“不知道”这简单直接的回答确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只见芙宁娜从床上走下,来到落地镜前,望着镜子里同样对这个回答感到惊异的芙卡洛斯。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那维莱特,连你和芙卡洛斯都没有答案的问题,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她转过头看向那维莱特,继续说道:“若硬是要回答的话,那么这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啊,那维莱特。”
“所以回答才是不知道么.......”
芙宁娜将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梳理好后,整个人也变得精神焕发了起来。
他走到思索的那维莱特面前,伸出手指微微点了一下那维莱特的鼻尖唤回了那维莱特的思绪。
“嗯?”
“别想啦,那维莱特,不知道不也是一个很有趣的答案吗?毕竟,纠结于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意义,就算这个问题再深奥再富有哲学意义,放到剧本里也只会令人觉得烧脑又多余的,闹不好还会有两拨人为了不同的意见而打起来哦。”
看着仿佛看开了似的芙宁娜,那维莱特问道:“倘若有一天你再次面对了这个问题并且对方一定要你给予回答的话,那么你的答案会是什么?”
见他这样问,芙宁娜不假思索地回应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毕竟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遇到了不同的事情会给予不同的评价,这个问题就像那些不同的事情一样,是没有标准且固定的答案的啦。”
芙宁娜的意见和那维莱特的意见不谋而合了。
确切来说,那维莱特也赞同了芙宁娜的意见。
不知道并不是一种无知的体现,世界上有些问题确实比较适合用“不知道”去回答。
世界会毁灭吗?不知道。
战争会永远结束吗?不知道。
人们之间能真正实现理解彼此吗?不知道。
因为,当你持有一个意见时,总会有人持反对意见的。
就算是绝对的数学和物理,他们也总是能够七嘴八舌挑一堆没有什么意义的毛病出来。
所以,与其争辩,不如彻底结束这个话题,去寻找更适合谈论的对象,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人的身上。
若他依旧执迷不悟也就罢了还得寸进尺上房揭瓦,那就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或者干脆地无视他。
“走吧,那维莱特,待在家里这么久了,咱们不如就出门逛逛吧!时间还不算太晚呢。”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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