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岁,却足足矮了他一个个头,动作熟练地在生火的弟弟,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不知是烟熏的,还是因为担心秦老太的病情吓到的。
“你……出去,碍,碍手碍脚!”秦子牧绷着一张小脸,将秦子宴赶了灶房。
对于这个气走了姐姐,又气倒了阿奶的人,奏子牧是横竖看不顺眼。
他瞥了一眼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大哥,他突然就不怕了。
好像自己也不是那么没用,好歹自己懂得生火还会煎药。
大哥除了会读书,连个火都生不起来,还没自己有用。
秦子宴怔怔的望着灶房里,忙碌着的弟弟。
脑里又闪过秦老太吐出一口鲜血后,轰然倒下的画面,神情愈加落寞。
秦老太倒下时,他是真的慌了。
当时,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床头边,连脚步都没有挪动过。
直到秦子牧听到声响后赶过来,安顿好秦老太又去请郎中,他才回过神来。
秦子宴不敢想象,这个家里没了秦老太,以后的日子会过成怎么样。
他的心中无比后悔,不该一而再,再而三惹秦老太生气。
看到秦子牧跟着郎中去拿药,他想着先将火生起来,一会自己亲自来煎药。
秦子宴试图这种方法,减轻自己内心的愧疚和不安。
只是,他在灶前蹲到脚都麻了,那火却像他作对似的,半天没有生起来。
“我来给阿奶煎药……”秦子宴再次走进灶房低声下气,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卑微。
“文火,武火,你,你懂?”秦子牧头也不抬,正往药锅里添水。
秦老太突然病倒,他也慌也害怕。
只是他心中清楚,这个大哥是指望不上的只能靠自己。
要是阿姐还在就好了……
秦子牧背过身,悄悄地擦了一把眼泪。
不能哭不能哭!我十一岁了,已经长大了。
阿姐说过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解决不了现实中的任何问题。
秦子牧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将眼泪收了回去
秦子宴没有和秦子牧争执,他顺从离开了灶房。
他转到了院子里, 拿起一把扫帚学着秦老太平时的样子,开始打扫屋子内外的地面。
秦老太是个爱干净的。
每天早上不是秦老太就是原主,会将屋子内内外外打扫上一遍。
今天一早起来,因为发生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这些事情秦老太都没有来得及做。
屋边的水井那个木桶里,还泡着一大盆衣服。
从前秦子宴不觉得这活儿有什么难,有手就能做。
只是他才扫了一会,就觉得酸腰背疼,一双手酸得连扫把都快拿不动了。
好不容易屋子打扫好,秦子宴只是稍稍歇息了一会,又赶到辘轳井边,想要打些水上来洗衣服。
桶放下去后,倒是挺顺利地装到了一桶水。
当他力转动辘轳把水桶摇上来,伸出手去提水桶的时候,辘轳猛地倒转,桶一下又掉回井里,还差点被辘轳把给打到。
他从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这样没用过。
秦子宴就这样,呆呆地坐在井边,泪水爬满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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