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哥哥,有流言又如何,我们彼此信任就够了。”
这时她多少明白了些,她这是……在梦中找回了从前的一段记忆。
原来,收养怀澈是自己的主意。
裴渡的预料果然不错,悠悠众口,流言纷飞,如今许多人都明里暗里认为怀澈是他的私生子。
江晚芍有些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正想继续往下看,忽然听到抱月的声音。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幽幽传来的,“王妃,公主召见,您该起来了。”
软榻上的女人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迷蒙的水眸。
“我还想看看接下来的事呢。”
红唇微张,小声嘟囔了一句。
“您说什么?”抱月全然是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模样。
慌慌张张为江晚芍把发髻上歪斜的金簪扶正,确保她仪容端庄。
“无事,我们走吧。”
江晚芍悠悠起身,或许是太医的那两碗汤药见了效,想起这么一丁点旧事。
不过她也知道,恢复记忆,如同调理病体,不能急于一时。
绕过花梨木雕花牡丹刺绣的屏风时,迎面便是一道不甚友好的打量视线。
江晚芍察觉的清楚,小脸上标志的笑容却分毫未减,笑意盈盈的抬眸望去。
金丝楠木的琴台后,一名美貌女子端然而坐。
她身着明黄色的繁花宫装,头发梳着一丝不苟的芙蓉髻,边上缀着支镂空飞凤的金步摇。
薄粉敷面,雍容华贵。
只是眼神中透露出的些许烦躁,与她周身的气质极为不符。
“芍儿,让你久等了,本宫真是惭愧。”
她起身快步向江晚芍迎来,腰间缀着的玉佩随脚步叮咚作响。
江晚芍莞尔一笑,优雅从容地向她行礼。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
赵安阳眼中划过一抹诧异,“芍儿,你与本宫情同姐妹,不必拘礼。”
今日的江晚芍,怎的如此异样?
赵安阳本想在偏殿晾她一盏茶的功夫,好让她知道自己心中不快。
哪知宫女很快回禀,说江晚芍在偏殿的软榻上睡着了。
赵安阳气的摔了自己近来最喜欢的一只芙蓉白玉杯,银牙几乎咬碎。
眼看着人在偏殿睡得香甜,她坐不住了,又气恼地命人将其唤来。
江晚芍在离她不远处的圈椅上坐下,随即浅笑。
“不知公主有何事相商?”
赵安阳咬了咬唇,眉目间有悲哀之色涌现。
“本宫能有什么事,还不是担心芍儿你。
听说,你和锦书表哥相会之时,裴渡带人闯了进去,给锦书表哥扣了莫须有的罪名,便打入地牢折磨……”
赵安阳沉沉叹了口气,“芍儿,你一定很恐惧吧,不过别怕……”
“公主殿下多虑了。”
江晚芍微微扬起唇角,柔声打断了她。
以上那段对裴渡残暴无情的控诉,她听人说了好几次,耳朵都要起茧了。
“夫君是为我名节考虑,一时愤怒才那般举动,至于锦书哥哥,不是早就送回国公府了吗?”
赵安阳花了三炷香时间才想好的说辞被她堵在嗓眼,好不憋闷。
“芍儿,你是被那裴渡灌了迷魂汤吧,为何忽然如此信他?”
江晚芍维持着浅笑,“裴渡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信他。”
赵安阳:……
她不自觉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深呼吸几番,继续劝道。
“芍儿,你忘了吗,新婚之夜,裴渡丢下你一个人独守空房,若是这样也就罢了……
可他还将那逍遥楼的花魁接入府中,生生毁去你的脸面,这样的人,你怎能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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