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慌乱中产生的反应才最真实。
孤立无援下的理智,对她身边最亲的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
她清醒惯了。
也独立惯了。
可这清醒与独立,又那样让人心疼。
餐点和一应食材、日用品送来后,冯芜稍微有点犯困。
她无精打采咬了口嫩笋尖,在嘴巴里含半天,不见动第二次筷子。
为了哄她多吃两口,傅司九允她明天出去玩,冯芜将想应声,忽然想起他琐事缠身,她萎靡地摇摇头。
傅司九顿了顿,循循低语:“没想去的地方啊?”
“你忙你的,”冯芜勉力笑了下,“我在这边待两天就回去。”
“......”傅司九眉心一跳,不愠不火道,“等我几天,我安排一下...”
他们一起回。
话未讲完,门铃骤响。
傅司九冷峭的眉峰皱起,他这边少有人来,点的东西也已经送齐,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才对。
冯芜眼睛不知何时定在他手背淤青的针孔,一股难言的疼漫布全身。
他都忙到生病了,还要来寻她。
门铃响过两声,冯芜自告奋勇,不许傅司九起身,格外勤快地跑到玄关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戴口罩的女人,看不出来年纪,手里提了几个袋子,用粤语腔调极重的普通话:“小姐,傅少帮您叫的零食。”
“......”冯芜怔了下,回头,“你还叫零食啦?”
傅司九满脸黑线,趿着无语的步伐靠近,不露声色看向门外的女人。
两人目光似乎简短地对视了一秒。
“嗯。”他喉咙里意味不明地应了个字。
冯芜眼睛弯成月牙,露出几颗雪白贝齿:“谢谢。”
说罢,她从女人手里接过纸袋。
两人交接那刻,冯芜视线下移,落到女人手指,她压着惊呼:“你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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