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合这一觉睡到下午,玉香还在睡。姜伯在桌上留了两个红薯,夏思合吃了一个,勉强不饿。
这个季节上山连兔子都打不到,再说山上有土匪,村里人实在没吃的时候就会去城里干点零活换吃的。姜伯不行,他没那个力气,不过夏思合给的那串钱也够他过冬了,所以他一天都在修补屋子。
夏思合补足觉神清气爽,见姜伯钉个篱笆就气喘吁吁干脆接过榔头两下钉好。时下女子以娇柔为美,讲究点的人家恨不得出门三步有人抬,姜伯还是第一次看到如夏思合这般动作灵活,干起活来比一些男子还利索的姑娘。
这么一看她带着一个半大丫头流亡也说得过去,姜伯一下子高看夏思合几分。
补完篱笆夏思合又拿起铲子清理地上的雪,她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小院子就被清出一片空地。姜伯觉得怀里的钱有些发烫了,哪有让姑娘家干活他一个主人甩手歇着的道理。
“你别干了,反正天天要下雪,铲了也没用。”姜伯是个老烟枪,说话还不忘抽两口旱烟。
夏思合手上的动作没停,“您一个人住,这把年纪干什么都不方便,反正我明天才走,就当是付饭钱了。”
两红薯又不值钱,姜伯有些心亏,又不懂这种傻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对,她挺聪明的,“你怎么知道老朽一个人住?”因为男女大防,姜伯安排了地铺和红薯就一直在隔壁家唠嗑,和夏思合说话的时候屈指可数。
夏思合这才停下来,“屋里连凳子都没有一张多的,卧房也只有一间,这么久我也没见到其他人,不是一个人是什么。”
姜伯呸一声:“胡说八道,老朽的妻儿具在!”
说完竟怒气冲冲回屋去了。
竹屋不隔音,玉香被吵醒也出来了,和姜伯撞个正着。姜伯一声重哼,踏着咚咚响的步子回屋。
玉香一头雾水:“玉芝姐,怎么了?”
玉香还没睡醒,脑子里犯迷糊,声音也软绵绵的,夏思合赶紧捂住她的嘴:“以后我们换名字了,我姓夏你姓武,知道吗?”
玉香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夏思合:“我叫夏思合,你也得赶紧想个名字,懂了吗?”
玉香又点头,夏思合松开手。
玉香又眨眨眼,在夏思合耳边小声说:“可是玉……夏姐姐,我不会取名字。”
“不急,姑娘家的闺名没人多问,”夏思合瞥一眼身后,“姜伯说他有妻儿,但是我没看到,有机会我们打听下。”
玉香下意识回头看一眼,不敢说话,但眼神已经多了警惕。
才下午,天上又开始下雪,纷纷扬扬迷人眼,姜伯说得没错,这雪铲了也白铲。
漫天大雪不能在外久待,夏思合和玉香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屋烧点柴取暖,一声马鸣在这时撕裂风雪。风声雪落声都不及这声马鸣,玉香无由来的心惊,夏思合脑袋一根弦绷紧,难道官兵来了?
姜伯这时候跑出来,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一手拉着一人就往屋里跑:“别傻站着,土匪来了。”
玉香脸色立刻煞白,夏思合一听有土匪手就开始痒了,看了眼放在门口的铲子跃跃欲试。
姜伯的房间什么也没有,但有个柜子,勉强能容纳一人,夏思合不由分说把玉香藏进柜子里。床脚立着一张卷好得草席,无路可躲,夏思合钻进草席,她身形瘦,也看不出来里面藏人。
姜伯看人藏好才松口气,转身才迈出卧房门,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已经堵在门口。那汉子比姜伯高一个头还多,身穿棉袄满脸横肉,姜伯没想到人来得这么快,吓了一跳,站在原地话也不敢说。
土匪倒是笑了:“哟,姜秀才老爷,这是要记着去哪啊。”
姜伯退后几步:“曾老大,你们又来干什么,乡亲们的日子还不够苦吗?”
土匪狞笑一声捏住姜伯的肩膀:“那就请您老人家体谅体谅,我儿子兄弟们也要吃饭。”说罢狠狠一推姜伯进屋翻砸东西。
姜伯被推倒在地,上了年纪的人没有那么经摔,姜伯躺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
夏思合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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