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
老鸨哦了一声,眉毛一挑:“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条件。”
于轻轻坐的端正,她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只想尽力再维持点体面,她说:“第一条,我要当花魁。”
老鸨目露惊疑。
于轻轻说:“我自幼锦衣玉食,就算是当女支也不能屈居人下。”
居然还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老鸨答应下来,反正她本来就打算让于轻轻做花魁娘子。
于轻轻见老鸨这么好说话,便放心下来,又说:“第二,我不能以真名接客,至于花名,我要叫百日红。”
她直勾勾看着老鸨:“我只要这个名。”
她最多只在青楼屈居百日,不论是否万人追捧,梅凌寒那等罪臣之女能做到的事她也能做到。
老鸨点头:“想叫什么都随你,反正只是个名。”
于轻轻吐口气,又说出第三条:“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我要卖艺不卖身。”
“你说什么?”老鸨疑心自己听错了,她开的是青楼不是善堂,不卖身,她吃什么喝什么?
于轻轻则理直气壮:“我未出阁时就是名满京城的才女,那等凡夫俗子能听我弹一曲已是三生有幸,还想求得更多?”
还能有这种说法?老鸨一时分不清楚于轻轻是真天真还是蠢,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于轻轻出去亮身段,至于在艺不卖身这种噱头谁还能不明白呢,得价高者得,等客人翻牌子了卖什么就是客人说了算,还能让一个小娘们翻了天去。
心里有了计较,老鸨眼珠子滴溜一转,冷哼:“老娘这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就你这点斤两也想卖艺不卖身。”
于轻轻一听有门,赶紧又说:“给我三天时间,我自然有办法证明。”
老鸨见于轻轻底气十足,心里想的是大把的银子,同时也要看看于轻轻的手段,“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看你值不值那个价。”
窑姐嘛,自然是越勾人越好。
接下来的三天,于轻轻仗着自己得了老鸨的准话,先花了大笔钱定做衣裳首饰,又请工人把青楼里最好的马车叮叮当当一顿改造,又去乐行买了把价格不菲的琵琶。白花花的银子流水样没了,老鸨心疼得直哆嗦,偏生于轻轻还卖关子,谁也不让看,要不是看在于轻轻是未来摇钱树的份上,老鸨真想剁了于轻轻。
第三日夜,青楼处处点灯,照得一片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断,一辆马车缓缓驶出大门。新花魁挂牌,按当地的规矩第一夜要在街上游走一圈。
这辆马车不同于以前花魁游街的马车,四面镂空,用绢花做点缀,轻柔半透的纱帐做遮掩,冬日风大,一吹便显得犹抱琵琶半遮面,马车四角点着宫灯,更让车中美人若隐若现。围观的人胃口被吊了个十乘十,小厮就在这时候掀开车帘。
于轻轻斜靠在软榻上,着了一件凤穿牡丹的旗袍,半开的衩露出一截雪白的腿,一头乌发梳成流云,妆容恰到好处的妩媚,眼波流转时更显得顾盼生辉。
一阵阵抽气声传来,这样的服饰他们从未见过,将女子身段趁得玲珑有致,于礼教却十分不合,稍微矜持的女子看一眼都会觉得羞臊,可这名新花魁不仅没有半分拘谨,反而是不是挥手致意,可见是个奔放性子。
于轻轻不仅没有不适,反而觉得十分新奇,她不过略施手段就能让这些没见识的古代人趋之若鹜,放到现代她不大不小也得是个一线吧。
就这么想着,游街已经过半,于轻轻又弹起琵琶,启唇清唱:
“山一程,水一程,
楼外柳高空断魂
……”
一夜过去,百日红成了当之无愧的花魁娘子,与之相应的还有卖艺不卖身的傲慢态度。
来青楼寻欢的都知道,就算是天仙下凡到了青楼也得接客,接客就不存在真正的不卖身,无非是钱给的不够,但那新花魁才色双绝,自然是配得上那身价,谁给的钱多谁就能春风一度。
如此一来,于轻轻的身价被炒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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