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哭喊哀嚎。
这一夜对于轻轻太过漫长,无边无际的黑夜下了雪,冷得彻骨,青楼依旧靡靡之音不绝,可一切都仿佛与她无关。她就像一个玩偶,被人随意揉搓凌虐,在尽兴之后毫不犹豫扔到一边。
一夜过去,天气难得晴朗,程将军神清气爽离去。
于轻轻躺在床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手指动一下也疼,身体的疼痛却远不及内心的恐惧,她甚至不敢闭眼,否则那噩梦般的一切就会再次向她袭来。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进鬓发,于轻轻哭喊了一夜,她的眼睛因为流泪干涩又疼,可泪水却是止不住的。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不久前她还是被千娇百宠的小妇人,如今却沦落青楼被迫卖身,于轻轻恨陷害自己的人,恨无情狠毒的老鸨和眼中只有女色的程将军,更恨老天爷让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如果注定被卖入青楼,哪怕是遇到如偎香楼那种良善的妈妈也好啊。
念着念着,于轻轻越发心如死灰,她忍着浑身的剧痛起来,将披帛挂在房梁打个结,小凳垫在脚下,脖子一点一点伸进去,却在最后关头忽然心生恐惧,脚下一软跌到在地上。
她怕死啊,她想活着,穿越来这么久,她甚至都快忘了爸妈的样子,于轻轻捂住脸痛哭出声,她想回家,她好想回家。
老鸨送走程将军,又等了大半个时辰,吃过了早饭,还是不见于轻轻出来,终于决定去看看。还没进门,老鸨就听到于轻轻哭得呜呜咽咽伤心欲绝。
这是怎么回事?
老鸨是不相信于轻轻真不愿意接客的,没见着她最近又唱又跳穿得一次比一次露骨吗,那分明就是想钓个金大腿,现在把程将军钓到了还哭,莫不是将军太过武猛把人弄疼了?老鸨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又想到于轻轻可是棵摇钱树,这要是不能接客了亏的可不是她嘛,赶紧将门推开。
于轻轻哭得都快虚脱了,身上的痕迹触目惊心,幸好脸上没有落伤。
老鸨走近啧啧道:“这程将军也真是的,实在不懂怜香惜玉,这么多伤哪个客人见了会喜欢,唉算了算了,当我发发善心让你多养几天。”
于轻轻一听老鸨的声音,满腔愤恨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口,“我说过卖艺不卖身!”她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活撕了老鸨,分明是要讨个说法。
这下子老鸨也不懂于轻轻的意思了,只是不耐烦道:“你天天念这几句腻不腻啊,还真当自己是天仙下凡碰不得了,有程将军给你开这个头那是多大的福气,你还要怎么样,想伺候皇帝不成?”
“呸!”
这种见鬼的福气给你你要吗?!
于轻轻被这番话气得发抖,连呼吸也急促起来,又因为急促的呼吸牵扯伤口,连骂的力气都没有。
老鸨彻底撕下今日伪装的和善:“你也别不知足,我昨晚都听到了,你是什么摄政王的王妃,不过现在皇帝都被拉下马了,什么王妃公主都不值钱,你在当花魁众星捧月吃香喝辣有哪不好,有程将军睡你这一晚上,又有王妃的身份在,你都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值钱。”
老鸨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有些墨迹还没干,“我都给你安排好了,等你身子养得差不多了,先去王县令家,他要包你半个月,然后是周员外的生辰酒局,马大人的诗会……”
于轻轻听着老鸨的安排,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将这恶婆千刀万剐,她强撑着站起来,用嘶哑的声音怒骂:“你逼良为娼丧尽天良,今天也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想让我接客,你做梦去吧!”
“死?做鬼?”老鸨眼珠子一瞥,见那根打结的披帛便什么都明白了,又讥笑,“你话倒是狠,就是怎么人还在这站着呢,告诉你,老娘卖你就是要你赚钱的,不接客我开善堂?”
许是于轻轻的话激怒了老鸨,老鸨一把揪住于轻轻的头发,她力气大,于轻轻正是虚弱的时候,一下子把于轻轻揪得痛哭连连。
“你怪我逼你接客?老娘还没找你算账呢,平时看着跟个妖精似的要多勾人有多勾人,在床上就跟个死鱼一样叫都不会叫,你该庆幸昨晚程将军没嫌弃你,不然老娘扒了你的皮!”
说罢于轻轻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于轻轻被摔得眼冒金星,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可还没等她爬起来又发觉月匈部一阵不适,她一扭头,竟发觉是一个老丑的男人在亵、玩自己。
“啊!!!!!!!”
惊恐到极致,于轻轻高喊到破了音。
老鸨掏掏耳朵:“你可别小看他,这可是老娘压箱底的宝贝,凡是楼里受欢迎的姑娘哪个不是他调教出来的,趁着这段时间养身体你也好好学学,别到时候说出去我手底下的姑娘不会伺候人,我可丢不起这人。”
老鸨交代完就离开,只留下于轻轻和那个老男人,房门被关上,却关不住女子凄厉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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