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话未说完,人已在两丈之外。
程颂安踉跄着追了两步,低声问道:“我,我能摘下你的面具看一眼吗?”
那人背对着她,脚步停了下来,左手抬起,将面具往上扶了一下,之后才缓缓回过身来。
像是为着自家夫人避嫌,他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侧,没有一刻与她对视,但程颂安已经看到了他的样子,虽长得不像,但他往那一站,无端端就让人想起崔元卿。
可惜,从前那份潇洒恣意再也不见,更无当年“我自踏雪至山巅”的疏狂。
“告辞!”他放下面具,双足一点,几下纵跃,又消失在人群之中。
李文宾垂首道:“姑娘,回去吧。”
程颂安直到他消失不见,才深吸一口气,道:“走吧。”
刚一转身,便见陆轻山抱胸好整以暇站在不远处,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多久,他挑了挑眉毛:“看来,你不需要再跟我问什么了。”
程颂安勉强一笑:“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
陆轻山直起身子,走了过来,伸长脖子凑到她眼前:“程云黛,你哭了。”
程颂安扶了扶脸上的狸奴面具,没有搭理他。
陆轻山笑了一下,看起来很有几分兴味地道:“既出来了,不如去拜拜药王菩萨,你这副样子,瞧着没有长寿之相。”
程颂安眉心微动,她前世的确没有活太久,看来真的拜拜药王菩萨。
三人都是男装,一路往回走,倒也不扎眼,不多时便来到九门城楼的三皇和药王菩萨供奉处。
下面积聚了前来朝拜的无数百姓,在聆听保国寺主持念药王菩萨三愿:“我得菩提清净力时,虽未成佛若有众生闻我名者,愿得除灭众生三种病苦。一者众生身中四百四病。但称我名即得除愈;二者邪见愚痴及恶道苦愿永不受,我作佛时生我国土诸众生等,悉皆悟解平等大乘更无异趣;三者阎浮提中及余他方有三恶趣名,闻我名者永更不受三恶趣身,设堕恶趣我终不成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若有礼拜系念观我身相者,愿此众生消除三障,如净琉璃内外映彻。见佛色身亦复如是,若有众生见佛清净色身者,愿此众生于平等慧永不退失。 ”
念完之后,众人跪下拜谢。
再之后,便是由德高望重的各法师跳驱魔舞,或用棍棒,或用宝剑,高举着火把,声势浩大。
陆轻山朝程颂安一笑:“咱们幼时去普照寺,跳过的,你可曾记得?”
程颂安何曾忘了?只是不敢回想那些旧时光罢了,此情此景,恰如当年在普照寺。
陆轻山一把将她拉入阵中,戴着面具,谁也认不得谁,跟着一起跳起来。
两个人只跳了两下,便找到当年的那种默契,一人舞剑,一人持棍,相得益彰,程颂安许久不曾这么快乐,愈发忘形,跟陆轻山挽手踏上高台,宝剑跟长棍舞的密不透风,形成一道剑阵,众人无不欢呼助阵。
欢呼中,程颂安眼前一黑,撞在一个坚硬的胸前,尽管戴着面具,她也只看了一眼就想逃——崔元卿不知何时拿着剑跳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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