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才能回来,这一耽搁说不定又得等上一两年。”
“我知道姑娘存了一颗早晚要走的心,但您是个女儿身,又不能闯荡江湖,或是建功立业,没个孩子,一生岂不孤零零的?若有个孩子伴着,也有些趣味,无论男女,咱们家老爷夫人和彦平少爷必不会不管他。”
海棠是个实心眼的人,从小一心照顾程颂安,对她视同亲妹,但生老病死她掌控不了,万一她走在程颂安前头,牡丹和蔷薇又都嫁了人,必没有什么知心人陪着她,有个孩子便有个盼头,她不会抑郁寡欢。
程颂安默然无语地走着,前世没有孩子,养了一个喂不熟的永哥儿,是她一生之痛。今生既然保养好了身子,又提前防备了程挽心,便是要个孩子也无妨,日后和离,她也断不会叫这孩子受半点委屈。
但是一想到要和崔元卿同房,她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躁动,明明该排斥他,怨恨他,可又总被他裹挟着,生出愉悦和欢喜来。
主仆二人一道走,到了春晖园附近,远远便听见一阵欢呼雀跃,其中程瑾宁和崔文心的声音最大,笑声隔着墙都能听到。
程颂安笑着摇摇头,才欲走近了,假山拐角处转出一个人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道:“给婶子请安,婶子安好。”
他走的无声无息,冷不丁吓了程颂安一跳,待他抬起头来,才认出是崔文康。
程颂安只做不识,这个时候,她与崔文康还没正面见过。
崔文康又道:“我是长街上崔四奶奶的儿子,文心的哥哥。”
程颂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康哥儿啊,不必多礼,进园子去吧,想必你母亲和媳妇儿都在了。”
崔文康笑道:“是了,文康是特地在此等婶子,要跟您和叔叔道声谢。”
他长得五官不丑,但行事不爽利,为人又滑头,因此面相上总有一股轻浮之态,让人很不舒服。
程颂安微微蹙了蹙眉,扯出一丝笑来:“改日单谢谢你叔叔便罢了,好好干,别辜负他对你的看重。”
崔文康连连应下了,却依旧跟在她身旁。
程颂安忍着烦闷,闲谈着道:“听闻你媳妇这胎是个儿子,让你娘如愿抱上孙子,想来你爹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崔文康叹了口气道:“可惜我爹命苦,原来的家中自他之后,香火也就断了。”
程颂安心内冷哼一声,什么香火不香火的,若没崔四奶奶让他入赘,别说香火,他连个骨肉也没有,死了都没地儿可埋。
但她面上不显,只轻轻叹息一下:“你这做儿子的,就多替他烧几炷香,延续延续香火。”
崔文康脸上一喜,他一早就知道如今崔府的院子里,老祖宗最疼的就是这个新进门的孙媳妇,而这新妇又看顾周氏和文心,连带着崔元卿也照顾他们一家人,若得她认同,他要筹谋的事便成了一半。
又闲谈了片刻,他才欢天喜地告辞去了。
程颂安的笑顿时消失无踪,问道:“李文宾查出来了么?”
海棠回道:“查出来了,说出来都怕脏了姑娘的耳朵,这个混账竟和他爹在外养的姘头有了首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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