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愧疚和无奈,只是再愧疚再无奈,她也还是背叛了她。
“玉兰,我自认为对待奴仆不似别人苛待,也从未将你们看做下等人,对你们也求一个真心换真心,可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助你?”
玉兰哭了一阵,满面泪痕,嘴唇也有些哆嗦:“姑娘,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信你一定会帮我,可二小姐,她,她并不单纯,姑娘你没有她的心计深,我不能拿他的命去赌……”
程颂安深深吸了口气,香炉中甜香的气味缓解了不少她的愤懑与苦痛,她沉了沉眼神,道:“你都向程挽心说了什么?”
事已至此,玉兰无可抵赖,便承认了从年初在程府时就开始与程挽心私下接触,时不时向她汇报程颂安的动向,到了崔府之后,程挽心被禁足,这才减少了与她的联系。
程挽心定亲之后,程仲文便不再拘着她,只是行动出门都有一堆人跟着,于是又联系上了玉兰,一到崔府,更是早早嘱咐她务必在无人时去见她,说下程颂安与崔元卿近日的关系如何,相处如何等事。
程颂安听了,默默出神,她从不知程挽心在这段关系里也这样患得患失。崔元卿难道也是对她忽冷忽热,才使她如此没有定力,乃至需要监视他的原配妻子才安心?
蔷薇气得有些发抖,睨着玉兰,问道:“她就只是问问?没有别的事?”
玉兰咬着唇,眼里满是痛楚。
海棠冷冷道:“若单是为此,我也不会关你,痛快说出来,你是怎生给姑娘下的毒?”
蔷薇一惊,声音都有些颤抖,一把揪起她的衣领:“你敢给姑娘下毒?”
玉兰惊恐地看向程颂安,这件事做的很隐秘,几乎不留痕迹,她是怎么知道的?
“姑娘,下毒的罪名,奴婢不敢认……”
程颂安也收起最后一分不舍,本念着她伺候自己一场,又是迫不得已,幸而今生发现的早,还可留的她一条命,但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还不承认。
“玉兰,那个男人,比我对你还好吗?”程颂安幽幽问道。
她身边的一等丫鬟每月有二两的月银,在这儿过得虽不说锦衣玉食,起码安安稳稳,不愁吃穿,更不受气,那个男人不过一介白衣,前世也没听说有什么出息,当真就比她还好吗?
玉兰眼泪再次落下来:“姑娘,便是你,老爷能让您在程家呆一辈子吗?不还是要嫁人?无论嫁给谁,不还是要出嫁从夫?这就是咱们女人的命。”
程颂安长长吸了口气,正要让海棠先将她带下去,玉兰却开始全身颤抖起来,从跪在地上的姿势变成仰倒,脸上现出十分痛苦的表情,似乎喘不上气来。
程颂安一惊,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见踏雪带着轻蔑的笑出现在门边。
“会有人不怕死,但没有人会不怕生不如死!”踏雪蹲下来,笑着道。
玉兰喉头咯咯作响,想伸出手去抓她,但都被踏雪轻轻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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