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战心中一动,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的令牌递与她:“程姑娘,若有一天,你到西北,务望去军中寻我一寻,我带你去射一只海东青。”
宁昭跟他炫耀过,师母送过他一只春水纹,叫鹘啄鹅,是海东青在逐天鹅,他当时就想,这个姑娘应该是胸怀大志的,若有机会,定要为她射一只海东青来。
程颂安眼中一亮,是啊,世间这么大呢,有益州的山水,也有西北的大漠,哪里都能去,她的一辈子还长,是该去走走看看。
不远处响起哒哒的车马声,这里偏静,很少有这么来势汹汹的车马,程颂安转头看去,有些眼熟,正要开口,程仲文已经探出身子,大声吼道:“程颂安!”
糟糕!程颂安待要让明战先走,也已来不及,父亲是来兴师问罪的。
之所以圣旨都下了几日,程家都毫无动静,是因为每年过了初二,程家都要回益州祭拜先祖,尤其是程颂安的祖父,他的忌日是正月十四,圣上也是恩准过了正月再回来上朝不迟。所以程颂安才敢先斩后奏,求得了和离的旨意。
程仲文是真气的不轻,还在外面,就直呼其名,马车堪堪停住,他更是直接从车里蹦下来,看样子还未回程府,冯氏和林氏也探出头来。
“你好大的胆子,还休夫!”程仲文胡子翘起一边,几乎是要过来揪她耳朵。
程颂安有些想笑,这么多年装作名门闺秀,她都快忘了从前惹祸时父亲怎么揍她了。
“程大人且慢!”明战挡在程颂安面前,“此事不关程姑娘的事,是崔大人的错。”
程仲文见是明战在,才冷静下来,冯氏和林氏也都下了马车,在旁不住询问。
明战三言两语把责任推给崔元卿,对程挽心则一句带过。
冯氏怒目圆睁,暴脾气一下子上来,立即就要骂,幸而林氏及时拉住,冯氏才住了口,上上下下打量了明战一番,忽而笑道:“你父亲和我一起在西北长大的,没想到各自儿女都这么大了。”
说着掐了程仲文一把,“老爷,咱们先回府,让云黛明日回去,到时候骂她不迟。”
程仲文听了明战的话,自觉错怪了大女儿,心里兀自憋着一口气,黑着脸道:“也好,云黛过几日回吧,我同你母亲去一趟归山别院。”
呵,怪不得,崔元卿要提前接了程挽心入府,原来是一早得了父亲回来的消息,知道他们必定会去归山别院问责,因此提前接走。
程颂安撇了撇嘴,也没有提醒,父亲母亲回去之后,自有家仆禀告,用不着她说,像告状一样。
送走父亲母亲,程颂安赧然朝明战道:“让你见笑了,还请见谅。”
明战没有笑,他觉得冯氏的话像是在提点他,便鼓起勇气又道:“程姑娘,你去西北的事,能否做君子之约?”
“你非君子,跟你做什么君子之约?”声音如刀,不留情面。
崔元卿阴魂不散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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