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皇和母后急着让他快些完婚,所以那日在宫宴上提了,结果事情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但到底也怪不得父皇和母后的,如今之计,只有快些把这件事定下来才行。
可沈璃月她愿意么?
陆行周心里也没底,那日在宫中,人多眼杂,根本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所以陆行周只能直截了当的先问了,总之约了三日后在四时山庄再见,到时候沈璃月有什么疑问,他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诚意去努力说服她。
然而三日之期已到,沈璃月却并没有来。
那日陆行周起了一大早,明明前一日晚上刚沐浴过,他又疑心自己身上的熏香不是沈璃月所喜欢的,所以又换了熏香,重新沐浴了一遍。
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将胡须又刮了一遍,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结果是从天刚破晓等到夜幕将垂,陆行周也没等到沈璃月。
沈璃月这里也是纠结了一天,这三天里,她疑惑也疑惑了,迷茫也迷茫了,生气也生气了,也决心绝不去庄子上。
但当那一天真的到了,沈璃月又开始纠结。
当陆行周觉得真的没希望了的时候,忽闻外头传来动静,陆行周打开房门,只见沈璃月披着一件大红色的猩猩毡子朝他走过来。
陆行周的笑意瞬间爬上嘴角,又漫进了眼里,看见沈璃月一时竟有些语塞。
“冷不冷?”陆行周问。
沈璃月一怔,又是这句冷不冷。
陆行周也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弱智。但他此刻真的想不到别的话来与她说。
“冷。我都快冻死了。”沈璃月说道。
“快进来,房中烧了炭火的。”陆行周道,连忙错开身,让沈璃月进去。
沈璃月走进去,径直走到了炭火盆边坐下,莲动给她脱下了星星毡,陆行周进来,亲自给沈璃月倒了杯热茶。
早上沏的茶自是早就凉了,陆行周记得沈璃月爱喝君山银针,一早便命人沏了来,茶一凉便换壶新的,冬日天寒,这一天下来已不知换了多少壶。
“你试试,若是茶凉了,再叫人换壶新的来。”陆行周道。
沈璃月没与他客气,接过茶盏就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下肚,周身似乎也暖和了一些。
“不用,入口正好的。”沈璃月道。
陆行周搓着手站在一旁,活了二十几年,他还从没有过如此局促的时候。
沈璃月看见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想发笑,她本来揪着的心反而放松下来了,于是开口问道:“你不是说有话要与我说?”
“哦对对。”陆行周道,又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莲动,有些为难,“不知可否方便……”
沈璃月噗嗤一笑,何曾见过陆行周这般委屈的模样,简直有趣极了。
便也不打算为难陆行周,偏头对莲动道:“你先出去吧。”
陆行周忙道:“隔壁厢房也生了炭火,莲动姑娘可去隔壁厢房候着,也冷不着的。”
莲动闻言,抱着猩猩毡看了陆行周一眼便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帮他们掩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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