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阿哥和他隔着至少三十余年的岁月,他和年纪小的弟弟们其实几乎都没有什么交集,也就说只有面子情。
再说伤寒而已,这么多太医在,太子觉得不会有事,于是面上比较平和。
康熙看见了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的保成对手足没有丝毫的有爱之心吗?
十八阿哥的病情急剧恶化,没撑过两天人就没了,随行的太医就跪在御前,一动也不敢动。
太子见康熙悲痛欲绝,更关心他的身体,于是劝道:“皇阿玛节哀,十八弟遭此不幸,儿臣寝食难安。您莫要悲伤过度,十八弟看见也会伤心的。”
康熙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太子,忽然指着他骂道:“太子!小十八病了,你丝毫不见担忧,如今他没了,你也没见半点伤痛。这些年你的圣贤书是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了,半点兄弟手足之情都不讲,你问问自己可堪太子之位?!”
“皇阿玛?!”太子觉得莫名其妙,小十八又不是他害死的,他也没有见死不救,怎么就成了他的过错了。
见太子还满脸的疑问,康熙气不打一出来,把这段时间的悲痛统统发泄出来:“滚回你的营帐反省去!”
直郡王奉命,把太子一路“护送”回了营帐,还留下了亲兵把守。
一众朝臣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子因病去世,居然会牵连到太子。
可堪太子之位?
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大家都在心里反复琢磨,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想……废太子?
这一夜,跟来巡视塞外的队伍里几乎灯火通明,没人入睡。
宜婳见到了胤禛,她探头没有发现弘晖,用眼神询问。
胤禛哑着嗓子:“弘晖被留在了御前,苏培盛跟着他,别怕。”
宜婳瞪大了眼睛,康熙可以悲愤到连太子都斥责了,弘晖还小,万一哪里说错了惹怒了皇上可怎么办?
“别怕。”胤禛又说了一句,“相信他吧,再说还有我呢,只要我在,弘晖就好好的。”
宜婳点点头,给胤禛换了身衣服:“晚上还要出去?”
“今天不用了,皇上斥责了太子,御前都被侍卫把守着,无召不得入内,今晚警醒些就是了。”
胤禛几夜没合眼,宜婳也没拿九福晋的事烦他,两人一块喝了热汤暖胃,随后早早的熄了灯,让胤禛补眠。
此时弘晖正站在康熙身后,使出了看家本领给他揉捏肩膀。
御帐外有了些声响,不是很真切,梁九功掀开帘子进来:“皇上,弘皙阿哥和弘晋阿哥求见。”
“不见,让他们回去休息,不准多想。”康熙闭着眼睛,仿佛前些时日那个慈爱祥和的祖父不存在一般。
弘晖的力度一点都没变,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康熙慢慢的平复了呼吸,他只要一想到太子就觉得愤怒,那是他的兄弟死了,居然一点都不悲戚,那他的心里还有什么?
太子之位吗?!
等自己死了,太子登基,这些儿子们可有活路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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