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相识了。田金华年轻漂亮给张长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为了接近山金华,他多次到这个饭店吃饭。他们相恋了,张长山一天不来田金华就要抱怨。
后来饭店停业了,店主让田金华到各地催要欠款,张长山则心甘情愿地当上了田金华的保镖和司机。他们的感情在一天天加深,北戴河、山海关都留下了他们成双成对的影子。半年后,这对都有家室儿女的男女便发生了关系,从此两人更加难舍难离。
第二年张长山用十六万元,在秦皇岛市里买下了一套三居室的住宅和高档家具、电器,过起了“金屋藏娇”的生活。
一年之后,张长山要求同结发妻子离婚,并答应给她三十万元带着孩子在老家居住。张长山为了给发妻张淑贤施加精神压力,离婚前,曾多次带田金华回农村老家,张淑贤见了年纪轻轻的田金华,多次劝说丈夫不要和她结婚。可妻子的良言,张长山一句也听不进去。张淑贤无奈只好同意离婚。接着田金华也与丈夫离异。然后她带着小儿子与张长山过起了不合法的夫妻生活。
开始这对“老夫少妻”的生活还有些乐趣,因为张长山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他想利用金钱来缩小他与她的年龄差距和容貌、出身等方面的距离。只几年的时间,他给田金华光买首饰就花掉了几万元,摩托车就先后换了两次。同居几年来,张长山先后四次带着田金华及其儿子到天津、北京、南京、上海、大连等地游玩。一幅幅彩色照片留下了一张张令他难忘的回忆。
当在审讯室里张长山面对这些证据时,他深深地低下了头,默默地流着眼泪。
这种坐吃山空的生活,也使他感到了忧虑。他想开辟一个固定的财源,以维持这花天酒地的畸形生活。于是他卖掉了城市里的房屋和汽车,花了二十多万元在城乡结合部买了一座两层楼的饭店,取名“华丽酒家”。开业后,这个饭店虽然每天有几百元的收入,但仍无法改变他经济拮据的状况。他是名誉上的老板,实际上都是田金华一手把持。为了讨田金华的高兴,他只管投入,至于挣多少钱他却不管不问,只要田金华不离开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张长山自从踏上这艘爱情之舟,就一直生活在惊涛骇浪之中。他只有小学文化,黄土地上长大成人,尽管已跻身于大款之列,但仍丢不掉从农家茅舍中带来的土气。田金华年轻漂亮,一身城市女人的派头。再者他们从相恋到同居,就一直遭到田金华家里人的反对,更不同意他们结婚。在张长山在与田金华同居的几年里张多次督催田金华办理结婚手续,田金华都以家里人反对为由而一拖再拖。张长山从来不敢迈进田家的大门,找田金华时只是在外面呼叫。
不易得到的东西最怕失去。张长山总是提心吊胆惟恐田金华哪一天抛弃了他,他像是拴在田金华绳子上的木偶,被她掌握着、戏耍着。
1999年2月22日这天,田金华的母亲病了,她要回去几天照顾老人。张长山同意了。但几天过去后,不见田金华回来,张长山就赶到田家附近观察,他见潘老太太几次出入家门,步履健康。可田金华为什么不回去呢?!
又过几天了张长山给田金华单位打电话,让田的同事转告她赶快回家,但一直到晚上田金华仍没有回来;第二天张长山又到田的单位去找她,田的车子在楼下停放着,但田金华不在。张长山在马路对面的商店里等到近11点田金华才回来了。这时张长山上前打招呼并叫她回家,旧没说什么。二人相对无语地回到家里。进屋以后张长山问她:“你去哪里了?”
田答:“去一个同事家串个门。”
这时张长山讥讽地一笑说:“你别骗我了,你的那位同事告诉我,你有半个多月没有去她那里了。”
田金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长山继而又深情的说:“金华,对我来说你比什么都重要。为了你我离了婚,为了你我抛却了儿女,为了你我几年撒手生意不做。你一次次地骗我,太伤我的心了。金华,我现在没有钱了,没有家了,你又瞧不起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的好。”
田金华仍然没有理他。
此后,张长山又连续几次在晚上田金华下班后偷偷跟踪她。好几次发现田金华在电影院旁边的电话亭子打完电话后,坐出租车远去。张长山骑着摩托车在后面跟着,由于他驾驶技术不太好,几次都跟丢了。最后一次田金华刚打完电话要上出租车,一回头突然发现正在附近叮着她的张长山,刚迈上车的腿又缩回来了。只好叫过张长山一起坐上出租车,两人尴尬地在街上兜了一圈不欢而散。
这时,沉湎于爱情中的张长山终于冷静下来,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濒临结束了。
在以后的几天里,面对日益冷漠的关系,张长山曾对他的弟弟说,看不起我的主要是田金华的家里人。如果田金华再不和我结婚,我就杀了她全家。田金华知道了这些话后也和家人学说过,并告诫家里人提防他。
1999年2月28日的一件事,使张长山心中的积怨一下子爆发了。那天,他骑摩托车去西港路办事,办完事出来正好碰上田金华在办事处附近上了出租车。于是张长山便悄悄尾随着她。出租车行至和平旅社交叉口不见了,张长山正在张望时,旅社门口一个男青年向他“嘿”了一声,张长山就走了过去。青年问:“你叫张长山吗?”
张长山一面迷惑地看着男青年,一面顺口答应着。
这位男青年确认他就是张长山以后,突然怒目圆睁,开口大骂:“我非打死你,田金华说了,‘谁跟踪她我就打谁’。”说完一阵拳打脚踢,把毫无戒备的张长山打得鼻青脸肿,流血不止。
张长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搞懵了。
3月11日,他怕别人看到他被打得狼狈相便带上了一副墨镜,去找田金华想解开被打的疑团。在田家门口等了很长时间,才见田金华出来。他把眼镜摘掉上前怨恨地说:“你看看。”
田金华见了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有人把我打了。”
田金华问是谁打的。张长山瞪着眼睛大声吼道:“谁打的,你还问我!”
田金华听了只是毫不在意地一笑。随后,张长山又央求:“金华,跟我回家吧。我不会做饭,好几天都没好好吃饭了。”
田金华没理他,转身进了胡同里的一所卫生院里。张长山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两眼喷着怒火,望着田金华已经消失的身影。过了很长时间他才木然的回到了饭店,而这时的饭店已是人去楼空一片凄凉。张长山心灰意冷,无限哀伤。心想:曾几何时我腰缠万贯,才几年光景就败落到这个地步。我对田金华是一片痴情,可换来的却是被愚弄、被抛弃。
他越想越难过,竟泪流满面,对着空楼大喊:“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人活着为什么这么难?老天为什么这样捉弄我。人们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可现在我没钱了,她就要走了。”
这时的张长山精神已近乎崩溃,理智也已丧失殆尽。他抄起菜刀,冲出家门,不久便发生了血溅左安里的惨案。
审讯时侦查员问张长山:“你是不是太爱田金华了?”
答:“是的。”
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把她杀死呢?”
答:“在田家我只是把她砍伤,然后把她带回了家。”
问:“回到你家的,田金华和你说话了吗?”
答:“说了,当时田金华哀求我别杀她,说从今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我当时凄苦地说‘晚了’。”
张长山虽说没有什么文化,但他懂得杀人偿命的道理。他想我已经杀死了几个人,你田金华到现在才答应我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既然我们活着不能成为合法夫妻,那就死前结婚吧。张长山想到这里,便找出了为和田金华举行婚礼买好的红连衣裙替她穿好,拿出一块红绸布给田金华盖上脸,他自己也找出一身新的西服穿上,张长山终于与他挚爱的人举行了死前的婚礼。随后他猛扑过去,将田金华掐死。
张长山惨杀五口人的负罪感和抛弃妻子儿女的负疚感交织在一起折磨着他,使他寝食不安,常常以泪洗面。他痛悔自己的过去,即使死一万次也无法偿还所犯下的罪,所欠下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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