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同时对其家里进行全面搜查。
一天到晚颗粒未进的几位公安民警,忍住饥饿,分别对孔祥德、孔妻及3个儿子突审。几个回合下来已是夜间11点多钟,孔祥德思想开始崩溃,终于交代了杀人罪行。
时间上溯到1994年。
王兴志担任村长期间,孔祥德家建房屋需要批宅基地,在村里顺利地办理了手续,可孔家在建房的时候,少批多占,把桩线画到了集体的场上。村委会发现后,及时做了工作,但孔家顶风而上,将房子盖好。根据有关规定,违法建筑的房屋要拆除,但考虑到各种关系,只对孔家作了罚款处理。
对于这件事,堡子办事处的干部是这样说的:“王兴志是以一个共产党员的公心,担负起责任的。”
可孔祥德认为这都是王兴志在作怪,跟他过不去,多次找王兴志吵闹,并扬言要杀了王兴志。
当年,一个杀害王兴志的阴谋,虽被办事处治安联防队长发现后制止了,并经过各方面做了工作,使事件平息下来,但从此两家却结下了冤仇。
1996年2月24日下午两点左右,孔祥德腰中插着一把磨得铮亮的镰刀,赶着一大群羊在路美邑乡堡子办事处双塘子山上放牧,看到不远处王兴志家绿油油茁壮成长的麦苗,心中实在不是个滋味,心想这老头的居然盘得这么好的地,等老子赶羊去闹他一回。于是打了个唿哨,挥起皮鞭,把羊群呼啦啦赶到王兴志的地里。听着羊吃麦苗的声音,孔祥德心中涌起一股难得的舒畅感,不一会儿,一大块地的麦苗就快被糟蹋完了。
去方便了一下又折回来,正准备继续挖地的王兴志刚刚翻过山梁,眼看到黑压压一大群羊在地里肆意糟蹋,不禁怒火中烧,庄稼是种地人的命根子啊。老人奔跑到地边,“原来是你呀,孔祥德,你咋这么狠毒?”
“狠毒?哼!”
“走,跟我到办事处讲理去。”老人一把抓住孔祥德。
“你活厌烦了。”
个子比王兴志高出一大截、年龄比王兴志小十几岁、身强力壮如一头野牛的孔祥德,一把抢过王兴志手中的锄头,一冲拳放过去,王兴志就带着他那把花白的胡须飞倒在5米开外的地埂边。
“孔祥德,你——你竟敢打人?”
孔祥德昂首四顾,扬起锄头,“打人?”孔祥德一步步逼向老人,“老子要你的命。”
凶手扬起的锄头砸了下去,王兴志的头顶上顿时鲜血和着脑浆越过那灰白的头发飞出来,溅到凶手脸上;接着又是几下,王兴志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凶手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把那只倒霉的鞋子抓过来,套在王兴志不住抽搐的脚上,再双手握着那只脚,“唰啦唰啦”顺地拖着,翻过了儿道地埂,越过了几块地,丢在一个地势低洼的地埂边,抱了几捆玉米秸秆,盖在王兴志身上。回头又到王兴志地里,捧了很多土盖在血迹上,左看右看,直到觉得已没有什么破绽,才赶着羊群离开。
夜幕降临,寒风刺骨,家家户户关紧大门,冷冷地有人放个把冷爆竹,显得格外响亮。漆黑的天空里隐隐地传来几声狗叫,孔祥德腰中插着那把镰刀,摸黑去找大山沟村的一个村民,“王兴志被我整掉了,帮我把尸首挪个窝。”孔祥德冷冷地说。
“真的?我?这个事,我不能帮,不能帮!”
孔满脸的不高兴,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哼”,这个意思,人人懂。他自个儿走进了夜幕。
孔祥德来到地埂边,把玉米秆抱开,然后斜斜地扛起王兴志,在肩上掂了一掂,王兴志耷拉下来的手轻轻一摆,打了一下孔的屁股。旷野里除了夜游的虫子,什么都没有。孔祥德沿着杂草丛生的山坡,扛着晃晃荡荡的王兴志,奔向他早已在放羊时找好的石阴洞。
突然,一条黑影从孔祥德眼前飞快掠过,原来是一只野兔,惊得孔祥德出了一身冷汗,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下子不要紧,一声轻轻的“嘿嘿”在他耳边如闷雷般炸响。孔祥德丢开王兴志,一纵跳起,“哪个?”没有应声,“难道还没有死?”孔又一下扑向地上的王兴志,双手死死地掐那硬硬的脖子。
慌慌张张的孔祥德终于把尸体弄到了糯米塘的石阴洞边,把尸体扔进洞里,凶残恶棍孔祥德吐了一口唾沫,扬长而去。
1996年3月7日,农历正月十八。
王兴志同志的葬礼在小山沟村隆重举行。来自县、乡、办事处的领导干部及许多朋友乡亲数千人参加了葬礼,县乡党建办、村建工作小组、办事处、村委会敬送了花圈。值得告慰的是,路南县公安局的民警,牺牲了休假和与亲人的团聚,赶赴山村,短短一天一夜,就将凶手捉拿归案,使九泉之下的共产党员王兴志得以瞑目。
1996年8月,法院审理此案。法院认为孔祥德为了私报公仇,用残忍的手段将老村长王兴志打死,构成故意杀人罪。王兴志在担任村长期间,对孔祥德家建房时多占集体的土地的违法建筑进行过处理。孔祥德从而怀恨在心,几次寻机报复,直到将老村长王兴志打死。孔祥德的行为触犯了《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及杀人罪构成的特征、要件,因此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故判处孔祥德死刑。
不久后,孔祥德被执行死刑,老村长可以瞑目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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