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着这个名字,“我愿意为她效力,也愿意把赌注压在她的身上,但愿她不会让我失望。”
……
梁园。
江南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
陆时渊自知罪孽深重,也知道此生再难挽回沈银翎的心。
他决意在慈音寺出家为僧。
落发那天的清晨,陆时渊想以吴王的模样再见沈银翎一面。
来到她起居的抱厦,叩开门扉,开门的却是陆映。
陆映平静道:“我们打算今天启程回京,天还没亮她就先动身去码头了。”
陆时渊失落,喃喃道:“她已经走了?”
抱厦外面的石阶旁摆了几盆天竺葵,枝头缀满了深红浅粉的花朵,在清晨的空气里弥散出一种淡淡的酸苦味。
陆时渊的胸腔也像是涌上了那股味道,令他牙根发苦。
昭昭明知他出家以后,从此两地相隔,此生再难相见,可她仍然连他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甚至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昭昭,就那么讨厌他吗?
他哀切地攥紧拳头,在心底深深叹息。
末了,他抬眸看向陆映:“终究是我对不住她,她既不想见我,我也无话可说。陆映,关于昭昭,我有件事情想向你澄清——”
还没来得及说,抱厦里突然传出推开花窗的“吱呀”声音。
陆时渊心尖一颤。
陆映不近女色,如今金屋藏娇,藏的还能是谁?
昭昭根本就没走,只是陆映不想让他见她而已!
清隽雅贵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讥讽,陆时渊冷笑着一字一顿:“陆映,你就小心眼至此?”
陆映无言。
他身居高位,无论是权势还是美人,都不畏惧与人争抢。
即便让陆时渊和沈昭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也丝毫不担心沈昭昭会被抢走。
今日并非是他不愿意让陆时渊见沈昭昭,而是沈昭昭自己不想见他。
他也没解释,沉默片刻,道:“皇兄还有什么想说的?”
陆时渊薄唇紧抿。
他原想告诉陆映,当年在沈园,他和昭昭私下亲密,其实只是他故意设计。
那时他握着陆映的把柄,而昭昭不愿意陆映失势,所以才百般缠着他,试图偷回销毁把柄。
昭昭是自私虚荣了一些。
她想当太子妃,她喜欢华贵的珠钗首饰和绫罗绸缎,她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美貌。
可是她的这些喜好从来没有妨碍过别人。
她也从来没有对不起陆映过。
陆时渊眼瞳里浮上凉薄,憎恨陆映的小气,突然就不想再替昭昭澄清误会。
就让陆映一直误会昭昭吧。
就让陆映心里永远横亘着一根刺,永远误会昭昭曾经喜欢过他的庶兄。
陆时渊扯了扯薄唇:“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深深看了一眼抱厦,慢慢摇转轮椅,朝慈音寺方向而去。
陆映回到内室,沈银翎正靠在窗边。
窗外的芭蕉翠绿欲滴,顽劣地探进来几张芭蕉叶。
她今日穿着件深青色薄纱大袖,云锦抹胸衬托着她高耸的丰盈,愈发显得身段高挑腰肢纤细,趴在窗台上朝外张望,鬓边的金步摇轻轻摇曳,在洁白娇嫩的脸颊边覆落阴影。
陆映从身后抱住她:“陆时渊出家,真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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