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没偷,我要求公主走到长街上,大喊三声‘沈银翎,对不起’,如何?”
陆芊芊像是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会输,脆声道:“好,我和你赌!”
不远处的楼阁上,陆映负手而立,安静地注视花径上的动静。
没在花宴上现身的薛伶,此刻宛如鬼魅般坐在红泥小火炉边,一边大快朵颐地吃酒,一边给烤网上的鸡翅翻了个面儿。
他笑眯眯道:“要说兴风作浪,恐怕天底下没谁能胜过沈银翎,便是没有风浪,她也有本事给你掀起天大的风浪来。今儿这赌局,殿下是站陆芊芊那边,还是站沈银翎那边?”
陆映摩挲着墨玉扳指。
视线落在花径岔道上,一道清隽颀长的身影正往沈昭昭那边走。
是崔季。
他眯了眯狭眸,转身下楼。
薛伶挑眉,一边把卷进菜叶子的五花肉往嘴里塞,一边含混不清:“哟,殿下这就急不可耐要去现场拉架了?您倒是等等我呀!”
他起身去追陆映。
余光扫到食案上的那盘梅花糕,顿了顿,他又干脆把一整盘都揣进了兜里。
沈国公府的梅花糕味道极好。
想来薛绵绵那丫头大约会很喜欢吃。
他倒不是为了哄那小姑娘高兴,而是看不惯沈国公府欺负薛家,所以要多拿他们一点东西。
此刻,花径上。
沈银翎解开斗篷,随手丢在地上:“公主要亲自翻看吗?”
陆芊芊连忙走过去细细翻查,很快在暗袋里面找出了那根金钗。
她乐不可支,笑着举起金钗:“沈银翎,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银翎挑眉:“公主殿下怎么证明,这就是你丢的那根金钗?”
陆芊芊愣了愣,沉着脸道:“你什么意思?!今天所有宾客都看见我佩戴的是这根金钗,你是不是要我把她们全部叫回来当证人,你才肯死心?!沈银翎,愿赌服输,我要求你现在立刻脱掉袄裙,去街上喊那句话!”
“陆芊芊,你——”陆嘉泽怒不可遏,“你简直欺人太甚!”
“芊芊公主可没有欺负谁。”沈行雷笑着抬了抬下颚,“谁叫堂妹手脚不干净呢?自作自受,怪不得谁。”
陆嘉泽着急:“沈姐姐,这根金钗肯定是陆芊芊栽赃嫁祸给你的!”
沈银翎微微抬手,示意他别说话。
她注视陆芊芊,俏脸上的神情仍旧平静温和:“公主殿下说这是你金钗,可我怎么瞧着,它分明是我娘亲嫁妆里面的东西?”
“那又如何?”陆芊芊一脸骄矜,“你全家被抄,府里的东西都被充公拍卖,就连你父亲亲自设计修缮的沈园也被我皇兄买走了。你娘的嫁妆,早就不是你的了!”
“当年我家虽然被抄,但圣上和太后娘娘有意放过娘亲,是以娘亲的嫁妆、私银,都不在充公范围内。我去小坎寺礼佛的时候,偶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告诉我,娘亲的东西都被她暂时保管在慈宁宫,等着将来送还给我。不知我娘亲的东西,怎么到了公主殿下的手里?莫非是公主殿下……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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