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绵惊惧地咽了一口口水,小声道:“昭昭,你说这些话,就不怕殿下生气?”
沈银翎毫不在意:“他爱生不生。”
薛绵绵不禁崇拜地看着她。
自打昭昭回京,都不知道触怒太子殿下多少回了,可她半点儿都不带怵的。
要是她也有昭昭的胆识和智谋就好了,说不定她早就逃出薛伶的手掌心了。
她做梦都想离开那个暴躁阴郁的臭男人!
薛绵绵情不自禁攥住裙裾,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
这里这么多人,胖的矮的高的瘦的,天南海北的人都来了,要是她趁着人多眼杂偷偷逃跑,随便找个箱子躲进去,是不是就能彻底摆脱薛伶那个大魔王了?
反正春儿和冬儿如今都去了晴晴身边伺候,薛伶念在兄妹之情上,应当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
两人身后,薛伶把玩着铜钱,微笑:“原来殿下喜欢牙尖嘴利的,难怪东宫里的姬妾,都入不了殿下的眼。”
陆映负着手,目光落在沈银翎的发簪上:“孤并不喜欢她。”
薛伶轻嗤。
这话谁信啊!
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他看向薛绵绵,虽然这个女人爱哭了一些,但好在又乖又笨,比沈银翎容易拿捏多了。
他不禁恣意道:“殿下还是得学学微臣,小姑娘放身边养了三四年,教的又斯文又规矩,对微臣一往情深,再加上胆子小又怕生,便是打死她,她也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所以,他连拴在薛绵绵脖子上的细铁链也给取走了,好好的雪嫩肌肤每日落下一圈红痕,到底是难看了些,反正薛绵绵也不敢逃跑,取了也就取了。
陆映面无表情,胸腔里却闷着一口气。
都是男人,难道他还比不过薛伶这个疯子吗?
他不愿落了下风,冷声道:“孤虽然不喜欢沈昭昭,但她心里终究是藏着孤的。否则,为何要故意退回钱庄信物?又为何故意提起陆时渊?”
“打住!”薛伶叫停,“殿下上回说沈夫人故意退回钱庄信物,是为了吸引您的注意,这是否是胡扯暂且不提,可她故意提起陆时渊,怎么又成了证明她喜欢你的证据?”
陆映捻着墨玉扳指:“她提起陆时渊,无非是想让孤吃醋,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薛伶:“……”
他还真看不出来!
陆映漫不经心:“你对薛绵绵的感情扭曲变态,可孤在感情方面却一向稳重禁欲,所以,别把孤和你混为一谈。”
薛伶:“……”
论起扭曲变态,谁比得过他陆映啊?!
好好的太子,连夺臣之妻的事都干出来了,那臣妻偏偏还是他的妻姐,他还稳重呢?
沈园里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甚至包括外面的园林秋千,他敢说陆映都带着沈银翎做过,一夜叫了多少次水都不知道,他在沈银翎身上纵欲荒唐到这种程度,还禁欲呢?!
薛伶翻了个白眼,懒得拆穿陆映,拿铜钱在路边儿买了个花糕吃。
沈银翎和薛绵绵走在前面,忽然看见有猜灯谜的小摊。
薛绵绵指着其中一件奖品:“昭昭,这不是你从前挂在闺房里面的那盏走马灯吗?”
沈银翎看着那盏灯。
是金丝楠木雕琢而成的走马灯,十二面浮雕生肖图案,古色古香惟妙惟肖。
她低声呢喃:“这是我十岁生辰时,爹爹寻来木料,亲手为我雕琢的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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