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也一并丢下了山。
殷珊珊急了。
她连忙去找沈银翎理论:“亏你还是封建妇人,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人伦纲常、为妇之道?!你每天都不去婆母身边立规矩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对婆母和小姑子大不敬?!你这样是要被休的你知不知道?!”
沈银翎冷眼看着她。
殷珊珊被她看得发怵,忍不住后退半步:“你……你看什么看?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妹妹说得很好。”沈银翎歪头,“那么喜欢立规矩,往后,你自己好好待在那老太太身边立规矩就是了。”
“我和你们这些封建妇人可不一样!”殷珊珊骄傲地昂起脖子,“我可是现代女性,讲究平等自由,待在后宅相夫教子、侍奉公婆那一套,在我身上行不通!我是要赚大钱的人,将来,是要和征郎平起平坐的!”
沈银翎打量她浑身上下。
淡漠薄凉的眼神,令殷珊珊浑身不自在。
她咬牙:“沈银翎,你到底想干嘛?!”
沈银翎噙起讥笑:“自我之下,贵贱有别;自我之上,人人平等。你奉行的,不就是这一套准则吗?你自诩眼界开阔、文明先进,与寻常后宅女子不同,可我瞧着,你分明是自大狂妄、目中无人!你自诩男女平等、巾帼不让须眉,可我瞧着,你分明媚男爱男,事事以男人为尊,成败以男人来论!殷珊珊,你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比后宅女子还要固步自封,还要目光短浅,还要愚蠢迂腐!”
一番话,把殷珊珊骂了个淋漓尽致。
殷珊珊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一个鸭蛋。
她震惊地瞪着沈银翎,逐渐恼羞成怒:“你……你竟然敢这么说我?!”
“不光说你,我还要打你!”沈银翎一巴掌扇到她脸上,“从沈炎寿宴到沈国公府家宴,你屡次三番诬陷我、轻贱我,这巴掌,算我回敬你!”
殷珊珊被打懵了。
她捂着红肿的脸颊,迅速含了两包泪,使劲儿跺了跺脚:“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一个落后迂腐的封建妇人,竟然敢打我这个现代主义女性!我等着,我要告诉征郎!”
她哭着跑走了。
沈银翎还没消气。
她冷冷吩咐:“让翠翠转告殷洋,立刻还上两万两银票。否则,我要他命!”
那两万两纹银,是殷洋帮高征和殷珊珊借的。
她不管这两个人用什么办法还债,总之,她非得从这一家人身上掏出点东西来才罢休!
她没再管高家人的死活,带着海棠和微雨去问俞青衡借宿了。
白鹤鸣还在俞府读书。
得知沈银翎来了,小家伙飞奔着过来请安,还非常绅士地带了一束新摘的小梅花。
沈银翎欣然接受他的小礼物,又考了他几则论语,小家伙对答如流,竟很有些读书天赋。
陆映赶来接人的时候,就看见暮色昏黄疏影横斜,穿着榴红罗袄的少女倚在回廊上,正认真地考问白鹤鸣书卷题目,凝白的芙蓉花面一片温柔,与面对他时的那种温柔解语截然不同。
他眼神暗了暗。
这小姑娘每每面对他时,笑的多少有些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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