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周董说的,沈阔的“债务展期”计划遭到了银行的强烈反对。
曾经那个和沈父推杯换盏,在饭桌上称兄道弟的银行行长,如今却是连沈阔的面也不肯见,沈阔在行长室外等了足有半小时,结果却只等到副行长出来见面。
副行长说行长去开ZF工作会议。
他还客气地对沈阔说,经济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三令五申禁止银行给违约地产商做债务延期,不仅如此,为了配合总行的不良贷款出清,银行也不可能给开发商续贷了。
沈父听闻后,心脏又不舒服再次住进了医院。
沈阔内忧外患,整个人憔悴不已。
每一次与我视频通话,他都沉着脸。
而我说的每一句话,他仿佛都没有听进去。我渐渐发现,我的安慰就像医生给病人长期服用一种药物产生的抗性,他对我的安慰充耳不闻了。
有几次,我发现背景是消防楼梯,还有几次是雪白的墙壁。
我判断他应该还在医院,虽然,我没有开口问他。
当我在家守候到第三天的时候,沈阔的助理终于跑来我这里将近期发生的情况如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
我的学弟扶了扶眼镜,忧愁地看着我说:“学姐,现在外界都谣传沈总要不行了,沈氏集团也要破产了,你说我会不会刚找到工作就要失业了……”
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每一个老板都希望员工能为公司着想,他们有时候确实会为公司着想,但出发点是风险最小,只要公司活着,员工就有栖身之所。
因为彼此的立场不同,所关注的问题也不太一样。
哪怕公司裁撤50%的冗员,只要不是裁到自己头上,太阳就照常升起。
反之,就算公司业务蒸蒸日上,而自己的薪水却没有因为增加,员工依然不会高兴半分。
我看了看这个小我两岁的年轻人,鼓励他说:“沈氏集团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裁员也裁不到你头上。你是沈阔的助理,知道的商业机密比谁都多。你说是不是?”
他这才叹了口气,妥协似的对我点了点头,说:“好像是这样。”
“不是好像。”我说,“就是这样。”
“你等我一下。”我转身走进房间。
过了一会儿,我拿出一个巴宝莉的盒子给男生,一边说:“以后,沈总有什么事情,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们是一条船上的知道吗?”
男孩子羞涩的推辞了一下,我索性将盒子的包装拆了,露出里面米咖色格纹的围巾,叠了叠,放进他的背包里。
“拿着吧。我送你的,和沈总没关系的。”我又说,“从今天起,我认你做我的弟弟。”
男生反复确认了我的眼神,这才略略放下心来,犹豫地拉上背包拉链。
我有些心疼,曾几何时,我也羞怯和自卑,认为自己是一只丑小鸭挤进了天鹅的圈子,若不能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灰色绒毛,总有一天会被扫地出门。
而现在,我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不过是个草台班子。
每一个人都是舞台上戴着面具的演员,努力扮演名角而已。
而我,也有一张面具。
差别是,以前我不知道我戴着面具。而现在,我知道我有面具,我还知道人人都有一张面具。
我把助理送到门口,他羞涩地说:“那陆星姐,我回公司了。”
我笑了一下,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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