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慌张的揪紧了安全带。
他笑话我:“胆子也没多大。”
我皱了皱鼻子,心里吐槽了句“幼稚”。
“陆星。”他说,“现在是冬天,我不会带你去爬山的。山上全是雪,普通的登山装备都不行,要攀冰专用的冰抓鞋和冰镐才行。”
他怎么突然说起爬山了?
如果不是天气恶劣,他还真的想过带我去攀岩啊……
——我希望有人能陪伴我做极限运动。
脑海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
说实在的,我和周照对于运动的理解可能有差异……
我的体育成绩不过是体现在常规项目,是什么让他误以为我也能上天入地的?
“哦~我没有爬过需要工具才能爬的山。”我被周照的话惊骇到。
话音刚落,突然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腾起,若不是被安全带牵住,我会飞出去的。
在被颠得往前、往右,再往左,最后后背重重地砸中了座椅上之后,胸腔里的一声惊叫才释放出来。
啊!~~
我看到车子转了一圈半,在嘎吱一声手刹声中,停住了。
我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一眼,他无辜地对我说:“地上的冰太厚,车胎打滑了。”
原来,他想把车子驶到高原上,刚下了路肩,地上的碎冰就给了车子一个下马威。
“就停在这儿吧。”他说。
“我们要下车吗?”看着外面肆虐的寒风,我有些害怕。
“你看,这里视野如何?”他问我。
“前面好黑啊。”我说,“一眼望不到头。”
在吉普车的两束光线中,空旷的原野就像一团黑雾,既广阔无边,又无处不在,将我们的吉普车层层包裹着。
黑的是天,白的是地。既冲突又撕裂的感觉。这种感觉在该地仿佛成了一种寻常,简直不可思议。
等了不一会儿,雪小了些,在空中轻舞。
周照把雨刮器关掉,对我说:‘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极光,碰碰运气吧。’
我这才知道,他开车一小时,只是为了带我来追极光。
我看着他,因为刚才的紧张、害怕、睡意早已离我而去,此刻心里的感动占据了上风。
“要等多久?”我轻声问。
“不会很久。”他的声音被夜晕染出质感,每一处抑扬顿挫都仿佛在按摩着我的耳膜。
我甚至害怕跟他说话了。
“你看,雪快停了。”他指着前方。
他在说话间,呵出了热气,整个车厢都是男人荷尔蒙的味道。
我又一次看他,不受控制的。
我这才发现,他穿着厚厚的登山服的样子,很不一样。
也许他的五官本来就适合这样的打扮。他的不大不小的眼睛,他略微宽阔的脸庞和高高的颧骨,还有十几个小时飞行之后,蓄起的青色的胡渣。
他关掉了空调,又熄掉了引擎,有些抱歉地对我说:“陆星,我不能一直开着引擎,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发动机的一氧化碳会顺着出风口涌进车厢里,我们都会……”
我懂。
我惊异地睁了睁眼睛,感觉他的解释平静之中带着些威慑,莫名地让我战栗。
车内温度很快降了下来,他帮我戴上围巾,他绕着围巾将我裹了两圈,我只剩眼睛了,就这样,他在我的视野里越来越近,那么近……
寂静中,我听到安全带嗒的一声,弹开了,我突然紧张起来。
空旷无人的荒原上,一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吉普车上,我的脑子不受控制地瞎想。
他捧起我的脸,鼻尖抵着我的鼻尖,我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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