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我娘和黄英姐姐回来了!”
“哎吆,可算是来了!”王婆子忙迎上去,拉着薛黄英就赞个不停。
面前的老太太一改几日前见到的模样,脸上的胭脂和红艳的嘴上的脂膏都擦去,就如最普通的农家老太太,笑的慈和,看着也顺眼多了。
“王大娘!”薛黄英冲王婆子打了个招呼,对含笑看着她的小姑娘,也回以笑容。
“黄英姐姐,你生的真好看!”桃子粉白的脸上透着红润的光泽,上来就要牵薛黄英的手。
“这孩子眼睛随我,灵的很,我一见英娘你,也是这么个想法!”王婆子拉住薛黄英的手,轻拍两下。
瞅一眼后院,对陶氏使了个眼色,陶氏给了个放心的眼神,点头离开。
两人的眉眼交流瞧的薛黄英微一愣,猜测接下来该是安排她与容泽相看了,装作不知道模样,一挽袖子,就要帮桃子、杏子择菜、洗菜。
“英娘啊,听别人说,你鸡养的颇好,也随大娘看看咱家养的鸡!”王婆子说完,不由分说,就拉着薛黄英一路到了后院。
薛黄英知道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微微平复略紧张的情绪,尽量自然的随着王婆子的步伐!
“听说容泽是个背晦的倒霉蛋,也不知其人到底是个甚模样!”不及琢磨完,夹道就到了头。
打眼一扫,薛黄英就是一愣,后院的菜地里,一个身影清瘦的年轻人,正举着斧头,一下一下劈着比她胳膊粗不了多少的柴禾。
这少年身量高挑,削薄单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
他一下下举起斧头,用力劈在木枝上,偏偏那木枝不随他心意,斧头落下,它就弹起一下。
他急的鼻尖通红,那木枝的表面,也只是劈砍的几道横横斜斜的口子,一点断开的痕迹没有。
听说容泽的母亲病弱,这几年容泽家里家外一把抓,颇是能干耐心。
这么个柴都劈不开的人,应当不会是容泽吧!
又见陶氏站他身边,小声指点,回想王婆子说她大孙子是个读书人,如今一看,果然手无缚鸡之力。
薛黄英放下心,知道自己方才大概是误会了,既不是容泽,她神情更添几分自在。
见那少年劈不开柴禾,嘴唇紧抿,满脸的慌乱,她实在看不下去,上前几步,接过斧头:“我来!”
“这木枝有些长,又是槐木,槐木紧实难砍,你须的一脚踩稳它,像这样!”她说着,一只脚稳稳踩在木枝的一端。
见少年脸颊红红点头,心里不由感叹:“王婆子这大孙子生的着实不赖,就算是个绣花枕头,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说完,不再看少年,举起斧头,稍聚力气汇于双手,用力往下那么一劈,“咔嚓一声!”木枝应声而断!
“学会了吗!”
“嗯!”少年的脸上绯红一片,接过薛黄英递过来的斧头,忙也学着她方才的模样,踩住木枝的一头,深吸一口气,举手就劈!
“慢着!”薛黄英从旁边的柴堆里挑挑拣拣,抽出一根两丈长、胳膊粗细的木枝:“试试这根,这根是桐木的,木质疏软,练手挺适合的!”
“嗯!”少年耳朵尖红红,抬头看一眼声音清越的姑娘,满脸懊恼。
“咔!”许是桐木确实好劈砍,也可能是他掌握了正确方法,只一下,桐木应声从中间断为两段。
少年看着面前姑娘展露笑颜,心里也轻松不少轻施一揖:“多谢指教!”
“不谢,不谢!”薛黄英摆摆手,躲了过去。
“哎吆,英娘呐,容泽他这两日忙活家事,饭也没好好吃,那是觉也没好好睡,这才有些体力不济!
日常他家的粗重活计,可都是他来,你可不能看着容泽如今力气单弱,就以貌取人啊!”
王婆子的话如同惊雷般,炸在薛黄英耳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清润少年郎,竟是容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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