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银钱,跟着绣坊的大师傅学做裁缝,待来日学得手艺,更是能轻而易举嫁到好人家。
大房这两个孩子,不管是郑赟,还是郑雪,眼看都前程亮堂。
再看瘦瘦巴巴,面色黄黄,头发还沾着草屑的郑林和郑小鱼。
两房孩子一对比,果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顿时一个个无不心生怜悯,转而开始安慰她。
诸氏简直气疯了,这娘们信口雌黄,竟还扯上她宝贝大孙子说嘴。
她胸口剧烈起伏,郑赟是她的骄傲,费了他们多少心血。
岂是由着这婆娘挂在嘴边叨叨的。
若不是满村人都在看着,她恨不能立马把丁氏打成烂羊头。
还睁眼说瞎话,家里哪回烧肉没分给她,虽只有一片,也不是丁点没有。
再说吃粗粮,家里吃粗粮的又不只是她一个,细粮金贵,她大孙子读书辛苦,又耗费脑子,那都是给她大孙子吃的。
一个大人,还是长辈,竟这么厚脸皮,从个孩子嘴里抢食吃。
再说孩子瘦、穿的破,那还不是她这个当娘的不上心。
怎么就成家里苛待了。
见村里人隐隐投来的不赞同目光,诸氏极力压制怒气,张口就要辩驳解释。
奈何丁氏哭的声高凄惨,把她的声音遮的严实。
”这是怎么回事,青天白日哭哭啼啼,不嫌晦气。”族长被人搀着进来。
薛黄英回头一看,微微一愣,只见扶着他的人正是容泽。
薛黄英有些意外,也不知道这人啥时候溜出去的,还请来了族长,两人相视,眼里都带着轻微笑意。
丁氏见到族长,忙收敛哭声,开始说前因后果。
她人不笨,说起的时候,避开郑赟,只说她的委屈,和不公之处。
族长皱眉教训:“多大点事儿,值当嚎成这样,让人看咱们郑家笑话。”
训完丁氏,扭头盯着沈氏:“你是大嫂,老二家的也是求个心安明白,当着大家伙面,你就说说,来日你公婆百年后,他们屋里的东西,让不让她带走。”
沈氏咬唇,半点不想松口。
她瞅着丁氏恨不能撕自己的目光,也不敢说太绝,三房分走,家里活计还得老二两口子扛一半。
她眼神瞥向瑟缩躲一旁的郑小鱼,眼神晦暗。
这丫头瘦归瘦,模样却不差,来日,怕是有些用处,能为她儿的前程添一二助力。
沈氏暂且压下心底的烦躁,不敢把话说死,只避重就轻道:“我都听爹娘的,真到那一步,爹娘说给老二多少,我一点不含糊。”
丁氏不理她,只看着族长,苦笑道:“大嫂这话不实,爹娘今儿都能对老三不管不顾,任由大嫂威风做主,焉知来日不会这么对我们。”
村人看着一旁怒气冲冲的薛家众人,又看摆在西厢房门口的炕柜桌子。
眼下场面还真是和丁氏说的一样,沈氏拦着不让搬,郑老三也无可奈何。
一时,都觉这话是推脱之语,不尽不实。
丁氏心里愤恨,对着族长拜下去,眼里满是委屈:“族长阿爷见谅,若几十年后咱们分家光身子出去,拼着现在落个不孝名头,我今儿也要分家。”
她面色凄凉,道:“最坏不过如老三一般,在村里找个破屋暂住,好在我们夫妻还有把子力气,辛苦几年也能攒出一些家私,总好过几十年后,把咱们光身子赶出去,那时我俩路都走不稳当,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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