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们冲过铁蒺藜阵时,人仰马翻,血肉横飞。而那些紧随其后的骑兵,几乎是踏着同袍的血肉,才得以冲出隘口的死亡陷阱。
然而,当他们刚刚冲出隘口,却又遭遇了辽军骑兵的猛烈冲杀。辽军骑兵并不恋战,一阵冲杀之后,迅速结阵离去,留下玄朝士兵在疲惫和混乱中挣扎。
玄朝士兵早已疲惫不堪,这一突如其来的埋伏更是让他们的军心涣散,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辽军虽然大获全胜,但耶律环心中却仍有不甘:“为何不酣畅淋漓地冲进隘口,杀他个片甲不留?”
萧渊冷静地回答:“那隘口狭窄,仅容四人并行,玄军人多势众,纵深太长,若我们贸然冲入,一旦陷入重围,那隘口便成了他们的反扑之地。”
辽军行至一处宽阔地带,萧渊示意全军停下。耶律环皱眉问道:“我们就在这等么?”
萧渊点头道:“此地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我们在此守候,便可以逸待劳。”
耶律环疑惑道:“你不怕他们原路返回?”
萧渊冷笑道:“他们已是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若让他们再回隘口,军心只会更加涣散。”
耶律环皱眉道:“但你可别忘了,领军的是高丹、寇盟、张利迎和杨风。”
萧渊笑着看向耶律环,道:“你知道一句话叫做将怂怂一窝么?他们的监军可是一个没鸟的太监。”
耶律环恍然大悟,而后莞尔一笑道:“还有一个不知道有没有鸟的皇帝。”
言毕,两人哈哈大笑。
玄朝军队终于从那要命的隘口踉跄而出,如同从炼狱的边缘挣扎归来。
这一战,不仅死伤无数,更有无数士兵丢盔弃甲,四散逃命——终究,这军心如同被狂风摧残的旗帜,已然支离破碎。
剩下的将士们,脸上写满了绝望,如同冬日里凋零的枯叶,失去了生机。
严帝和陈青急匆匆地骑马赶到四天王身边,他们的脸上带着焦急和不安。
士兵们看到他们,眼中原本的敬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怨恨和愤怒。那一双双充满怨恨的眼睛,仿佛是一支支利箭,直射严帝和陈青的心窝。
若眼神能杀死人,严帝和陈青恐怕早已在这些目光的箭雨中倒下无数次。
他们感受到了士兵们的异样,心中更是惶恐不安。他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想要逃离这充满怨恨的目光,却又无处可逃。
寇盟看到陈青时,他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愤懑,飞身便一脚踹去。
陈青如断线风筝般跌落在地,痛嚎着。
“你!你竟敢殴打监军!皇上,你要为我做主啊!”陈青一边哀嚎一边斥责寇盟。
严帝正要开口说话,却听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打得好!”
这一声叫好如秋风过境,竟是带起了一片叫好声。
“打得好!”
“杀了他!”
“狗宦官!寇将军,杀了他!”
愤怒的叫喊声响彻了天际,吓得严帝不敢再言语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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