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姑娘怎么样了......”丫鬟叹了叹气。
另外一个丫鬟很是紧张，环顾四周，“嘘——你小点声，别让人听见了！”
“我方才偷偷藏了个馒头，等会你就守在外头，我悄悄去给姑娘送。”
“好，那你小心点。”
听到两人的话，顾行昭思索了一番，杨昉可没有什么女儿姐妹，在这杨府里，能给当成主子叫姑娘的人可不多。
她们嘴里的良姨娘应该是指何贞说的那个外室，那姑娘......或许是指陆幼窕？
寻常人应该都是喊夫人才对，这两个小丫鬟却喊姑娘，或许是陆幼窕从陆家带来的人，私下才这么喊。
这么猜测，顾行昭她当即跟在她们身后。
看来这杨家是当陆家无人，这么苛待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竟然连吃个馒头还得下人偷藏着给她。
顾行昭不敢想，要是让小老头知道自己百般疼爱的孙女被人这么对待，会不会直接气死。
两个丫鬟将吃食送到了烛火通明的院落，顾行昭好奇，跟进去看了一眼。
屋子里，良姨娘坐在桌子旁，身旁还有两个丫鬟伺候，桌上摆满了丰富的膳食，从顾行昭这个角度看，可以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此时，她的脸上布满了怒气，手中的汤勺被她紧紧握着，指关节微微发白。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她的愤怒而凝固，两个颤抖的丫鬟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汤勺被用力摔在地上，砸得稀烂，“你们这两个贱婢！竟敢对我不敬！“
良姨娘的声音尖锐刺耳，响彻了整个庭院，顾行昭手指堵了一下耳朵，颇为嫌弃的看了那姨娘一眼，差点耳聋。
那两个送吃食的丫鬟吓得跪在地上，膝盖腿磕在那碎了的瓷块上，硌出的血染红了衣裳，身子颤抖，头埋得很低，几乎要触碰到冰冷的地面，眼神满是惊恐。
良姨娘的手撑在桌子上，在后边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手扶在腰上，故意挺着肚子，似是在展示自己的地位。
只见她走到两个丫鬟跟前，扬起手，恶狠狠地向其中一人掷去，“啪”地一声重响，那丫鬟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红肿的痕迹。
那丫鬟疼得眼角直冒泪花，却不敢喊疼，直接趴在地上，冲着良姨娘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奴婢错了!求您饶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旁边那丫鬟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她们是姑娘从陆家带来的陪嫁丫鬟，原本就一直在姑娘身边伺候，但自从陆家出事，姑娘忧思成疾，杨昉不仅不给请大夫，还把姑娘院里的人都发卖了。
她们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深情的杨昉，像变了一副嘴脸，如此苛待姑娘，陆家是落了难，他若是怕被连累，只管和离或是休妻便是，却要如此折磨姑娘！
也就是因为她俩的奴契在夫人手里，杨昉发卖不了她们，才把她们打发到后厨去，不让她们见姑娘。
明明是有了陆家，他杨昉才有今日的仕途！
如今外头还传着杨昉的美名，说他待妻极好，岳家落难也不抛弃妻子，气得她们唾沫星子都要喷到那胡说八道的人脸上。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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