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知青点那逼仄的屋子里硬生生挤了六七个人，嗓子眼的酸水滋滋冒。
两人在石桌旁坐下，乔云赞了一句：“方医生，你们家院子可真大。”
方舒年点头，“是挺大的。”
她坐下，盯着对面的乔云，“你能不能把你脸上的布拿掉，不然我不知道情况。”
乔云有些犹豫，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站在方舒年身后像保镖一样的萧千朗。
方舒年转头说道：“朗哥，你能不能给两位知青倒一杯水？”
萧千朗眉头微蹙，看了一眼乔云，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不看就不看，跟谁愿意看你一个丑八怪似的。
方舒年再次看向乔云，“乔知青，现在可以了吧？”
乔云微微低头，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脸上的布拿了下来。
何瑶是个急性子，“乔知青，你快抬起头来让方医生看看啊！你这样低着头，她也看不到呀。”
乔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此时她是恨不得把何瑶的嘴缝起来的。
于是，她咬着牙缓缓抬头。
我踏马……
饶是方舒年见过无数场面，还是被乔云的脸吓到了，哦不，不应该是吓到，而是恶心到。
只见她脸上长满了红疙瘩，有大有小，大的都开始流脓了，此时脸上都是那种黄黄绿绿的东西，一阵风吹来，还能闻到一股怪味。
也幸亏现在是冬天，要是在夏天，她这张脸可能已经腐烂了。
方舒年喉咙快速滚动了几下，这才强行忍住已经顶到喉咙的恶心感。
何瑶没有特别的表现，只是微微转头，一副在打量院子的模样，就是不看乔云的脸。
乔云原本做好方舒年直接跑开或者恶心到吐的心理准备，可方舒年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之前去医院看病，那些医生都是缓了半天才适应。
“你这样子多久了？”方舒年仔细看着她的脸问道。
乔云：“一个多月了。”
方舒年：“刚到这就得了这病？”
乔云委屈点头，她觉得是知青点的卫生有问题，可其他人都正常，偏她一个人得了这病。
几个女知青都睡在一个炕上，自从她得了这个病，大家有意无意都在排挤她，明里暗里都在说怕她这病传染，要她搬出去住。
向村长反映，村长觉得是她自己的问题，见到她就说村里资金紧张……
这段时间为了治病，自己带来的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方舒年让她伸出手，意思意思给她把了下脉，毕竟她对外的人设是个中医。
精神力将她浑身上下扫了个遍，在扫到她腹部的时候，方舒年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乔云一直在注意方舒年的脸色，见她变了脸，心也跟着一跳，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脸都吓白了。
颤抖着唇问道：“方医生，我这是……怎么了？还能治好吗……”
方舒年一抬头就见乔云都快哭了，自己被自己吓的。
这时萧千朗也端着水出来了，放下就走，没有一丝停顿。
方舒年抿了抿唇，有些迟疑的问道：“乔知青，你这段时间是不是……”
乔云着急。
“是不是什么呀？方医生你有话直说，我能承受得住。”
见她本人都不在意，方舒年也就无所谓了，“乔知青，你是不是拉不出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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