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又嚎哭起来。
桂嬷嬷道:“小世子这是认人想母妃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哄不好。”
毓贵妃无奈道:“陛下先去歇息吧,我陪着子宥。”
郁澜先前也在,被毓贵妃叫去安置了。皇帝明日还要上早朝,也得歇了。
皇帝走后,毓贵妃叫人关了门窗,尽量隔绝哭声,不扰到皇帝和郁澜。
寒月过梢,郁子宥哭累了,渐渐睡着。
毓贵妃用锦帕轻柔擦掉他小脸上残存的泪痕,脱了衣鞋躺下,陪郁子宥安睡。
楮玉和奶娘微讶着退下,带好屋门。
寒风呼啸,似野兽嚎叫,裹挟着凛冽雪花,打在人脸上如刀割般冷疼。
边关将帅府,侍卫推开屋门,沈长泽进屋,向郁承禀报最新军情。
郁承瞧着他头上身上的雪花,倒了一盏热茶给他:“先掸了雪暖暖身。”
边关的冬夜,着实冷的彻骨。
沈长泽随意拍了几下身上雪花,坐到火盆前喝了郁承给的热茶。
身体暖和一些后,沈长泽道:“此次交战,我军将士伤三千,亡二百七十一。”
“据探子回报,漠北大军回营后饮酒狂欢,似是未有短时再战的打算。”
顿了顿,沈长泽又道:“以臣戍守边关六载,与漠北人交道的经验判断。今夜这雪下的极大,怕是要落上一两日,雪积太厚不宜行军,漠北近几日不会动作。”
“嗯。”郁承拧眉思忖道:“命探子紧盯漠北动向,以防万一。”
大雪纷飞寒冷入骨,补给的粮草冬衣未到,不宜作战。
可怕就怕,漠北趁机突袭。
他们到边关半月,与漠北交战三次。
初到边关那日,两军激战正烈。沈长泽和程锦初凭借熟悉边关地形,带领两万轻骑绕后,前后夹击攻其不备,给了漠北沉痛一击。
漠北撤军十里休整七日后,再次猛攻。
那是一场硬战,两方皆死伤惨重,谁也没落到便宜。
再便是今日之战,一个时辰前方结束。
而今日之战有些诡异,漠北并未如之前那般大军攻猛,只派了三万将士叫阵,小打小闹一番后见飞雪就撤军了。
叫人捉摸不透。
郁承正沉思间,屋门再次打开,年过半百胡子拉碴的郑将军,拿着一封信件满脸喜意走来。
“殿下,刚收到消息,粮草冬衣最多还有十日可到。”
郁承接过信件,仔细阅看。
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不知将士能否撑住。
去年的冬衣虽也能御寒,但一来陈旧的棉衣不如新衣保暖,二来交战操练磨损厉害,已有许多破败。
边关的寒雪才刚开始,这一场大雪后,还会有无数场大雪,新的棉衣至关紧要。
郁承捏着信件道:“冬衣不可出半点差错,明日沈将军带领一千轻骑,前往接应,沿途险地多加查探,以防漠北烧衣毁粮。”
“是。”沈长泽应下。
这种事,漠北不是没有干过。
虽然大军入关不可能,但几十上百人乔装偷潜过关,防不胜防。
这点人自是敌不过押送辎重的大军,但却能在险要地带放火箭偷袭烧衣,便是不成功,也能损毁一部分,影响行军进度。
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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