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大多是老弱妇孺,因此就老弱妇孺丢的多呗。
为了别让那些阴差总是抓人,就故意把春联贴歪,这样他们就会找不到路,以为阳门未开,便带不走人了。
倪阳州把打听来的一切都告诉了颜从之,二人巡视一圈没有其他线索,也没找到灵气异常之处,踅摸了一个小院,左邻右舍打听了,一家子夫妻加孩子都丢了,只剩这么个院子,现在没人住。
颜琮之和倪阳州住了下来,少年借来红纸和毛笔,恭恭敬敬请师傅墨宝,一副对联写成,倪阳州赶在天黑之前,正正当当贴到了大门口。
椒花献颂,柏酒浮春。
常见的吉利话,用于祝颂平安。
终于把字识得差不多的少年见春联上的字如龙飞虎跃,个个力透纸背,潇洒遒劲,边贴边觉得兴有荣焉,自己的师傅长得帅、法力强,还写得一手漂亮字,可惜就是县城里人人自危,没什么人来给品评欣赏。
当天日落后,少年与师傅临屋而居,萧瑟的夜幕像细碎的布帘,由远及近盖住了整个锡浔县,天上星星暗淡,只有颗单薄的毛月亮,隐隐约约散发出一点微光。
倪阳州打坐修行,只觉万籁俱静,风爽气清,是夏日里难得的凉快天气。
就是有点太凉了。
凉得两个黑白衣裳的使者打了个喷嚏,二人皆戴高帽,黑衣的喜笑颜开,白衣的一脸严肃。
两个在鲜红的对联前看了半天,黑衣服的说道:“这字写得妙,力透纸背,筋骨分明,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白衣服的不说话,扳着张青黑色的脸点点头。
“我们爷正缺个写名帖的,就他吧,怎么样?”
另一个依旧点头:“我觉得甚好”。
二人瞄准了春联间的大门,猛地往里一冲,还真就冲进来了,一阵阴风瞬间席卷了整个小院,院中的柿子树的嫩叶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颜琮之忽地睁开了眼。
“不好!”白衣服的叫道:“有结界,快逃!”
黑衣服的本来一步都要迈进了门槛,闻言就要后撤,谁想闭着的门“啪”一下被打开,倪阳州探出个头来查看情况,却见院中空无一人,只有风儿阵阵。
“师……”
一个字都没说完,黑衣服的人捞着铁索便往少年身上一挂,急迫地开了口:“鬼不走空!风紧扯呼!”
倪阳州登时便软软地倒了下去,颜琮之转瞬间移到院中,只见徒弟的身体正倒在门槛处,双目紧闭,不知生死。
英俊的道士不见平日的淡漠,猛冲过去搂住少年,食中二指掩目,再一睁眼,眸中流动着绿芒。
转头一看,院门口处倪阳州的魂魄正被两个鬼差打扮的人在手里,意识还算清醒,见到师傅目光定过来,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有些冲动,真的。
倪阳州也没想到开门直接给自己魂搂走了,变成魂了才看见对面的俩人,一黑一白,像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头上高帽,一写“正在捉你”,一写“你也来了。”
少年还没敛住惊讶地表情,发现毛笔的字横撇连续,上边的字赫然看出些问题。
“在”和“来”都各少了一笔。
黑白二鬼差头上顶着“正仕捉你”和“你也米了”!
谁见到不愣一下?
倪阳州晃悠晃悠手上的锁链,不好意思地朝着师傅对口型道:
“师傅,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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