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高帽子扣下来,也就同意了。
这一同意可就不得了,几乎整个新年她都用来看孩子了,宋启风和王丽珠倒是每天美滋滋地和村里人打打牌打打麻将;陈亚芳一会跑到这里,一会跑去那里,吃着地瓜干在一旁悠闲地观战。
宋新国就别提了,新年里也一如既往地每天都在外面跑,只有她,时间都被绑在了看孩子上面,根本没法去找小伙伴玩。
最可气的是,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觉得她带的不尽心,不过是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小婴儿恰巧大哭了起来,刚好被回家的宋新国撞见,就觉得宋晚木一点也没有责任心,只知道趁这个机会一天到晚看电视。
一言概之,完全是吃力又不讨好的苦活。
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可真是蠢,有这个美国时间,用来卖波波球不好吗?非得浪费在带孩子上。
总之,这看孩子的活,谁爱干谁去干吧,反正她是不会再干了。
皮草大婶完全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宋晚木居然会说“不”,只觉得满心惊讶,她这一套连消带打、先捧后压对这些脸皮薄又听话的女孩子可是最有用的,只要稍稍夸她们几句,再说几句大人有多不容易,她们就会自发地奉献。
按理说不应该啊,宋家的这个丫头片子以前完全就是个被管傻了的典型,她父母一直吹嘘自己女儿多么听话懂事,让她往东不敢往西,别提多省事儿了,现在一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嘛。
宋晚木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王丽珠,“妈,您说呢?您放心让我来看孩子吗?您平时可是一直说我笨手笨脚,啥都不会干的哦,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
“呸呸呸,能出什么事?大过年的,别胡说!”一直作壁上观的王丽珠跳了出来,冷声说道。
王丽珠心里不是很高兴,原本想顺水推舟地借其他人的口让这丫头乖乖帮她带带孩子,她也累了一年了,休息休息、搓搓麻将怎么了?
哪里想到这丫头现在真的是变了个人了,从原来的屁都不敢放一个到现在一句比一句会顶嘴,再让她说下去,指不定这死丫头又开始当众嚎什么重男轻女之类的屁话。
王丽珠刚想说些什么,电视机里传来一个老妈子角色如泣如诉的哀嚎,“你怎么忍心对你弟弟下手的啊?他还那么小!那么可怜!”
王丽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儿,棕色的眼珠旁是大面积的眼白,眼神凶狠(宋晚木昨晚没睡好,只能瞪大眼睛,要不然睁不开),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假笑(社恐人士,其实在硬撑),莫名透出一股狠劲。
王丽珠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怕了,青春期的小孩本来就没轻没重,万一一个冲动下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好了。
她色厉内荏地说道:“算了算了,哪里敢使唤你啊,没轻没重的,一点都不像个姑娘家家。”
正巧陈亚芳听见动静,慢吞吞地走了过来看看什么情况,王丽珠便趁势说:“妈,旸旸和你比较亲,今天麻烦你帮我带一下吧。”
一群人见势又开始吹捧陈亚芳是中国好婆婆,直把陈亚芳夸得脸色通红,晕头转向地接过带娃的活儿。
不过,陈亚芳本来就很想和孙子多亲近亲近,现在也算是两方都满意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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