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识波动。
无需多想,定是午间出现的那两位宏达药宗弟子无疑。当时他们试图赠予项天尘一盒珍稀的紫霄芙蓉烟草,却被他婉拒;如今,他们改以两壶上品醉月五粮灵液作为礼物。
冒犯赵一霖这位元婴大能的心腹,后果可是非同小可。
他们早已探听到核心秘密:赵一霖欲将神魂内科发扬光大,引进仙道独有的颅内血肿微灵术,未来,此科室的灵药消耗必将翻倍增长。
为此,二人苦候一下午,终于等来了项天尘。
“阁下无论如何也要收下这份心意!”那位男弟子几近恳求。
项天尘淡然自若,他并无嗜好于烟酒,且在其师妹谢敏严格的监督之下,至今未沾过一口烈酒,亦无意为之。
“你们还是带回吧,我是不饮酒的。再者,你们跟着我并无意义,我只是个实习修士而已。”项天尘边进食边言道,并未邀请他们进入修炼室。
“你并非寻常实习生,你是赵一霖真人最钟爱的亲传弟子,此事我们已查明,你的地位甚至超越了邹医师。”那男子直言。
“此乃误会,你们勿须如此言讲。”项天尘回应。
“此言属实,乃是项建新副灵医师亲口告知。”那位名叫柳灵儿的女子显然经验不足,直接暴露了底细。
提及项建新,项天尘并未与其有过交集,更不曾相识。
“那么,不如这样如何?待阁下用毕仙膳,我们外出参加些修炼之余的雅趣?”那男弟子语气微妙地笑问。
“有何雅趣?”项天尘挑眉问道。
“沐灵汤浴?或是灵力疏导?均可。”那男弟子提议。
项天尘果断摇头,心中暗讽:“我与你们交情何在,竟邀我去这些地方?”
“不去,我想静心修炼。”项天尘草草扒了几口仙膳,剔除一根鱼骨刺后起身走向洗漱室。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苦涩如血。
连一名实习修士都无法摆平,又怎堪胜任药宗的销售重任?
待项天尘清洗完毕走出洗漱室,发现那名男弟子已然消失不见,唯有柳灵儿依旧站在原处,手中提着两壶灵液,呆立无语。
“项医师,拜托了,若您不肯收下这两壶灵液,我真的无法继续我的任务,您知道,在我们这个行业里,若是连一份礼品都送不出去,还能有什么前途呢?”她显得楚楚可怜。
项天尘并非因道德束缚而不接受,他思量的是:我为何要收你们的礼?而且你们又为何要送我礼物呢?更何况,烟酒之物在我项天尘眼中毫无价值。
拒收,无功不受禄,此乃家训也……
项天辰,身为孤儿的他,并无家族庇护。然而,谢敏这位修炼界的导师时常对他教诲,告诫他需自立自强,凭借自身的毅力与勤修,绝不可涉足魔道歧途。
但转念一想,此女子此刻的努力岂非也是修炼的一部分?拒绝她,难道不是对她修行之路的一种打击么?
的确,这弱质芊芊的女子在此等待接受赠礼,满目期盼,若直接回绝,岂非过于无情?
项天辰心中暗自隐痛,他深知孤儿生活的辛酸。在过去的二十载岁月里,那些凄凉的记忆如同冷风刺骨,甚至连争吵,他也常常败下阵来,只因别人一句嘲笑——无父无母之辈,便足以让他退避三舍。
无亲无故,是项天辰内心深处最深的痛点。每当遭受屈辱之时,他便如同眼前这名女子一般,孤立无援,楚楚可怜。
“罢了,我便收下吧。”项天辰向前一步,从女子手中接过了那个灵材盒。
“多谢,真是太感谢您了,项前辈,您心怀仁德。”名为柳絮的女子声音带泪。
“那位先生如何称呼?”
“姓宋,乃是我们院区的主管,而我,名叫柳絮。”
“明白了,你回去告诉宋主管,今日之事,我并无介怀之意。毕竟我仅是一名初入修行界的弟子,尊崇赵师叔乃是理所当然之事。”项天辰言辞恳切。
“项前辈,您真是位好人。”柳絮感激地说道。
项天辰微微一笑,“行了,你去回复宋主管吧。嗯,我的传音符又有动静了,看来我也该继续修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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