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入针之处固然最为稳固,对于冲击根基穴、丘灵窍以及识海穿刺而言,那无疑是一条安稳大道。现如今,这条道路已无法通行,那些未被医道同僚们广泛采纳的路径,鲜少有人涉足正是因为其中潜藏的风险。
这些风险中或许会遭遇灵动的血脉奇经,更可能碰触到敏感的神魂核或是承载重要灵识信息的神经丝线。
换句话说,项天成身为一名出类拔萃的穿刺大师,但在神经内丹医道上,并非足以胜任的大夫。
“你来帮我参详一下,我在此处下针是否可行?”项天成向身旁请教。
他选取的方位乃是月华脉络所在的颞叶区域。
项建新走近,同时再次比照灵晶影像,同样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从未有过自该处入针的经历,他不敢妄言。
邹医师见状,心中暗讽。
虚张声势!
你还真信他?
“我自己也毫无把握。”项建新坦诚以告。
“那就让我试一试,若触及血脉便立刻收手。”项天成胸有成竹地说。
“触及血脉就能立刻收手?”项建新不禁怀疑自己听错了。谁能感知到深藏颅内的血脉呢?硬脑膜或许可以感知,坚硬且有显着阻滞感,然而血脉与其他组织并无明显差异。
“我能感知。”项天成笃定地回答。
“你能感知血脉的区别?”
“确实可以。动脉坚韧且有弹性,伴有波动感;静脉则有韧带般的张力,还能感知到血液流动时微弱的荡涤之意。”
“你...竟然如此高明?”
实在令人难以置信!项建新暗想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企及这样的层次。
邹医师在旁边捧腹大笑:“我就知道他会摆谱!我看他啥都会,你们不用搭理他,让他自己动手吧。别再耽误工夫了。”
项建新满腹狐疑地点点头,“那你便尝试穿刺吧,只是千万小心别刺破血脉就好,其他的倒无妨。”
项天成随即开始术前准备工作,项建新在一旁目睹全程,惊愕不已。他见识过技艺娴熟的医师,却从未见过如项天成这般炉火纯青之人,若非亲历数万场以上的灵枢手术磨砺,怎能达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地步?
很快,项天成便进入到了关键的穿刺阶段。但这次与以往任何一次皆有不同,他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地,仿佛是在倾听,一点一滴地向前推进,有时又忽然停住。
他的手中感触着,耳中聆听,能察觉到神经纤维断裂的刹那,能感知到针尖掠过血脉边缘的瞬间,甚至能感受到穿越神魂核的微妙感觉。
忽觉一阵空洞。
没错,他已经抵达了血煞团的位置。
他长舒一口气,宣告任务完成。抽出针蕊,一股鲜血犹如灵泉般喷涌而出。
“我们不妨采用一根灵导针筒吧。这个地方显然不适合常规入针。”
“如此巨大的血煞团,能够顺利清洗吗?”项建新问道。
“耐心些,多耗费些时间吧。”项天成给出了建议。
“好,一切遵从您的意见。”项建新应声道。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里,邹真人常将项天成的隐秘揭示于世,尽管项天成并无任何诡计,却也懒于辩驳。此刻,危重之症患尚未度过天劫,生命气息如风中残烛,稍有不慎便将魂归地府。
邹真人之手始终与镇邪宝鉴——伏魔除煞器保持着一丈之距,此乃驱散冥界勾魂使者的神兵利器,自前日以来,已四度施展神威,逆天续命,创下了前所未有的奇迹。
平素,伏魔除煞器鲜有机会展露神通,多数时日皆在吸取天地灵力,静待召唤。一年之中,其现世次数寥寥可数,顶多不过十次。在这屈指可数的出手中,能有那么一两例得以重返人间者,便是难得的佳绩了。单就这一台伏魔除煞器而言。
安泰仙医院并未于每个疗室备置此类神器,全院上下正常使用者,约莫十五件而已。
忽闻门外钟声悠扬,启门一看,步入之人乃是向丽芳。其面色黯淡,显而易见,心事重重,遭遇了甲亢之厄运。
向丽芳瞥了几眼守正殿内的护体阵法,黛眉紧锁多次。此时,赵一霖亦步亦趋而来。
“项天成道兄,今日下晌,你务必参加咱们科室的论道会诊,郝真人特意提及你,并邀请了省立仙医阁的司马林毅一同参会,据说此人乃是患者亲属请来的高人。”听闻司马林毅之名,项建新不由得低声惊诧。
司马林毅,在安泰仙医院的神经丹田科可谓是人尽皆知的难缠之辈,对安泰仙医院抱以敌意,赵一霖更是屡遭其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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