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弯道便自然形成,只不过这弯度极其微妙罢了。”
现场鸦雀无声,无人应答,更无人真正信服。
居然声称穿刺时能够转弯,真是闻所未闻之事……
“经脉,自此处入内,有三方经络险阻,你打算如何应对?”
“此乃易事,在穿刺之前调定方位,恰好有一隙缝可避过那三条经络之阻碍。”
“调定方位?你竟言能行?连灵巧至极的机关傀儡亦难以办到吧。”
“确实可行,万一失手,尚有机会于其中调整,依旧如前所述,借势转折。”
话音刚落。
每一道难关,你皆以巧妙转折之辞来搪塞,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有多少转折之法。
“好罢,即便你能避开诸多筋脉络脉,你又能确保必定刺中病患的邪气所在?”孙涛以考校之态问道。
“对我而言,此事并非难事,在静谧的环境中,我能够聆听其声。”
“聆听其声?”
此言一出,引来三人惊异之声,你这般混淆科学与幻境之界线,岂非太过离谱?
然而,赵一霖和邹医师二人并未显露出惊奇之色。
赵一霖半信半疑,早已不是首次闻得项天成此般言论,他时常倾听项天成所言,项天成曾言,在施针之时,能够听见或者说感知何处为阴精,何处为阳髓,何处乃经脉之所,动脉或是静脉。
赵一霖信其有,却又不敢全然相信,只因太过神奇,过于玄妙。
他不信,然而每次实践却证实项天成所说无误。
唯有邹医师深信不疑,他仿佛亦能感知得到,但他认为称之为“感知”更为贴切。
孙涛、宋百年以及医务科秦主任面露不悦,你怎能以“聆听”一词糊弄我们?
“此非糊弄。”项天成道,“用心去听,并非仅指声响,但在刺入神经纤维之际,确会传来‘噗’的一声断裂之音,而刺破神经元细胞时,则会发出‘啪’的碎裂之响。”
“……”
“再者,触及动脉之时,其血脉搏动突显强烈;若触碰静脉,则能感受到血液冲击血管壁之回响。”
“……”
“便如此而已。”
“不愿再赘述?还是已编无可编?”孙涛目光炯炯地凝视项天成。
项天成紧咬下唇,摇头否认:“你如此言谈,实无趣味。”
“莫非你欲求我赞赏你不成?你以为我是懵懂之人?”孙涛直视项天成,怒火中烧。
“我并非意欲与你争吵。是我错了,不该过高估计诸位的理解力。尔等实无法领悟此中奥秘。”项天成眼中闪烁着坚定与隐忍。
“你以为自己是谁,高估我们?我们理解不了?项天成,你需谨记自身身份!”孙涛勃然大怒,年方三十六岁的他,一旦被挑起怒火,往往难以自制。
“罢了,权当我未曾多言。”项天成思及长远,与医院高层正面冲突又有何益?
院方领导者,掌控一门技艺的存亡,也决定一名医者的前程。图一时之快,往后许多事务都将举步维艰。
对于项天成来说,此事并无所谓,不论是省级医院抑或附属医院,皆争先恐后欲纳其麾下。但他心中挂念的是赵一霖。
赵一霖对他有知遇之恩。
故此,他决心暂作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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