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妈妈,您觉得小雨小时候和现在有什么变化吗?” 沈雪弦抚摸着摊开书页上的一行行字,问道。
“小雨小时候?” 李晴有些奇怪警察为什么会问这些,但也顺从地回忆着。
“小雨小时候也很乖,很听话。
她小时候喜欢足球,但和小朋友一起踢足球时,只要我叫她,她就会乖乖地跑过来跟我回家。
教过小雨的老师也说她是个很乖的孩子,在学校认真听课,写作业也很认真。
就是她小时候还挺喜欢撒娇的,现在不怎么跟我们撒娇了。
也是长大了吧,有自己的心事了,也不怎么跟我们说学校的事情了。”
李晴慢慢地回忆着,又开始掉眼泪。
“您真的了解女儿吗?” 沈雪弦听到这里,看向成小雨干净整洁的屋子,叹了一口气。
“什么?”李晴愣住了。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您对成小雨的评价都是听话,乖巧这一类的词。
您举了踢球这样的生活小事作为例子,还提到了老师对成小雨的评价,来强调和证明您对成小雨的认知。
但这本身就存在矛盾。
乖和听话,这两个词是建立在顺从的基础上的。
而顺从则意味着,按照外界的干预而生活。
也就是您提到的例子,成小雨喜欢踢足球,但每次都会听话地回家。
您可以说,这并不代表什么。玩得太晚,妈妈叫小朋友回家而已。
母亲叫贪玩的孩子回家,这当然没问题。
但您在描述时,下意识用了‘只要’、‘就’这样的描述词。而这种描述词本身就带有条件性和即时性。
后面的‘乖乖的’,则是对行为的肯定。
这种评价和描述,往往出现在谈判中占有主导地位一方的口中。
也就是说,在那时的成小雨眼里,有了要顺从比她高一级地位的人的认知。
比如父母,还有老师。”
沈雪弦坐在了成小雨的椅子上,她的能力在霍城一案中已经有了增长。
坐在成小雨的椅子上,她好像能够捕捉到一丝属于成小雨的情绪。
那是一种挣扎和矛盾交织的情绪。
听到了李晴对于成小雨小时候的回忆,沈雪弦才明白这种矛盾和挣扎是什么。
或许成小雨并不喜欢别人眼中的自己。
“警察同志,我的女儿已经失踪了。
你们不去找人,反而凭几个字,几个词在这里谴责我的教育方式,是不是过分了。”
李晴说不过沈雪弦,便看向万茗,说着说着又掉了眼泪下来。
“成小雨母亲,不如听完我同事的分析。这也是成小雨失踪的原因之一。”
万茗抱着双臂,淡定地说道。
“您可能觉得我冤枉您,父母哪有不爱孩子的呢?
没错,您和小雨爸爸的确爱小雨,小雨自己也知道,所以她才选择了变得乖巧。
她曾经喜欢的足球,现在却在她的房间里找不到任何相关的痕迹。
她对自己的东西摆放很执着,是因为她还想拥有属于自己的地方,自己的选择。
她曾经会向你们撒娇,但现在却跟你们疏远,是因为她已经将过去的自己埋在了心底。
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伪装过后的,努力成为懂事的大人的成小雨。”
沈雪弦的淡淡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李晴已经不计形象的瘫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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