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社会,社会结构的转型,人的活动方式也随着社会而转变,人性结构也随着变迁。
在迄今为止的人类文明史上,人的创造活动充满矛盾,人类的进步与人性的扭曲形影相随。
这是没错,但我们需要铭记的是,我们生存于社会之中,我们的一切活动都要受社会规则的约束,这是人类活动本身的社会性决定的。
这些道德,教育,思考和法律,是我们人类对抗自身动物性的扳手。
我们从来都珍视生命的价值,也一直在人性的哲学中不断地探索着。
人性的光辉,从来也都伴随着历史的发展,闪耀在历史的每一处艰难时刻。
利己主义,本身没有错。但利己主义应该是建立在自身的生存需要上,是你面临生死一线时,进行的自卫,是你对生命基本权利的扞卫,而不是远远建立在生存需要之上,追求的极端的自我虚化和物化。”
沈雪弦停下来,缓了缓,继续说道。
“你把人性里的真善美,全部抹去,蒙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你只是在为你的冷血无情,你的卑鄙无耻,你的恶贯满盈,粉饰太平。
第一次的伤人是自我防卫,是情势所迫之下的正当防卫。
可你接下来的每一次伤人,每一次屠杀,都是主动服从于你恶臭无比的欲望之下的选择。
你主动做了欲望的奴隶,你制毒,贩毒,杀人,诛心,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人性本恶,而是你向你的恶劣,你的动物性妥协的结果。
付流翊,你的局布了十多年,不过是希望我和你一样,成为一个畜生。
但你输了。
我从未屈从于我的动物性,即使你满手鲜血,即使这鲜血中,有许多无辜的人,还有我的父母,我也不会自己杀你。
你是阴沟里的老鼠,你该被拖到这大街上,被这炽热的阳光,被法律和人民审判。”
沈雪弦走到付流翊面前,将从昌明警局离开时,就一直藏在身上的手铐拿了出来。
一旁的老凯见到沈雪弦拿出了手铐,但是付流翊却依旧是坐得稳的样子,直接掏出手枪射击。
纪驰辉在旁边一直关注着老凯的动作,一脚踢向老凯的手腕。
老凯吃痛,手枪掉到了地上,他是搞心理的,平时打斗都有别人上场,力气并不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纪驰辉反擒住了手臂,绞到身后,按到了地上。
老凯直接破口大骂:“你他妈居然是卧底!”
纪驰辉掏出准备好的绳子,一点也不废话,直接将老凯捆住,和雷斯特扔到了一起敲昏。
付流翊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看着走到沈雪弦身后的纪驰辉,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果然有卧底啊。我不走到这一步,我都找不出你来吧。这局棋下的真有意思。
不过,沈顾问,你觉得,我就会这样让你近身吗?”
付流翊话音刚落,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沈雪弦的胸口。
“沈顾问!” 纪驰辉瞪大了眼睛,付流翊的速度太快,话音未落就已经出手,他想挡,已经来不及了。
沈雪弦微微一笑,趁着付流翊用匕首刺进自己身体时,停顿的那一霎那,将手铐的一端扣在了付流翊的手腕上,而手铐的另一端,是沈雪弦自己的手。
“你输了。” 沈雪弦说完这一句,便昏了过去,倒在了付流翊的脚下。
“音音!” 万茗和江源转移好了囚犯,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目眦欲裂,狂奔穿过一路的血脚印,用枪指着付流翊,抱住已经满身血迹的沈雪弦时,他觉得他的心都碎了。
付流翊嗤笑一声,看着在万茗怀里,任凭他怎么摇都没有反应的人,低声说道:“一换一,拖到你死,我也不亏。棋局未完,活着的那个才是赢家。”
他被江源和纪驰辉联手扣住,也挣扎着要坐得正,可沈雪弦的重量牵着他,不得不弯下了腰。
万茗想要抱着沈雪弦去医院,但是两人的手扣在一起,要带沈雪弦离开,就必须带着付流翊。
万茗抬眼,满眼都是鲜红的血丝,他手起刀落,直接将付流翊的手沿着手腕砍了下来。
“你休想拖着她,我要救她,谁也拦不了。手没了一只而已,你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付流翊,输的是你,你死定了。”
万茗冷冷地撂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地抱着沈雪弦离开了。
他早在答应沈雪弦申请去加联时,就联系了白鸽队长,用之前在白鸽出生入死换来的荣誉,交换了一架专用医疗直升飞机。
现在飞机已经在门口了,沈雪弦一上去,就会立马接受到最顶尖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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