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经过一家书斋时,意外发生了。马匹不知为何突然发狂,嘶鸣着抬起前蹄,前方正好有一个身穿青衫、头戴方巾的书生走过,眼看一场惨剧就要发生!
水清桦的心猛地揪紧,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路过的书生,正是她的亲弟弟水永明!她的手紧紧抓住车厢的门框,心中充满了恐慌和无助:怎么办,今生还是改变不了弟弟断腿的命运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着玄色镶银边锦缎长衫的熟悉身影。她顾不得规矩体面,尖叫一声:“沈公子!救命!”她也不知道沈翌是否能帮上忙,但危难时刻容不得她多想。
沈翌耳目远超常人聪敏,瞬间便捕捉到这声呼喊,只见他的合作对象水二娘子面色惊惶,一边疯狂朝他喊叫,一边用手指向街市中间。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沈翌看清路中间的险情,一个箭步飞跃上前,双手如铁钳般紧紧抓住马匹的缰绳,用尽全力往后拉扯。他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与疯马在力量上两相拉锯。
簇拥着马车的几个随从立马上来帮忙,疯马在众人的控制下渐渐平静下来,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剧烈晃动的车厢渐归平静,稍顷,一华服少年从车厢中出来,面色苍白,显然受了惊吓,但仍然竭力保持着镇定。
水永明早已摔倒在地,双眼紧闭,浑身颤抖不停。
华服少年向沈翌深深一揖:“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他身后的几个随从跟着施礼,他们个个身材高大,气势惊人,脸上带着失职的羞愧、沮丧,也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永明!”水清桦和水玉桦跳下马车,拼命向躺在地上的水永明跑来。
车夫帮忙把水永明扶起来,水清桦上下看了几遍,见他只是受了惊骇,皮肉上有些擦伤,腿完全没问题。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她猛喘几口气,腿一软,一下子坐在地上,感觉重新活了过来。
水清桦起身欲向沈翌道谢。沈翌却摆摆手,看向地上的水永明,“这位莫非是水二娘子的兄弟?”
“他是我三弟。今日多谢沈公子的救命大恩。”水清桦深施一礼。
“不打紧!”沈翌爽朗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华服少年身后一名随从上前说:“今日惊到这位公子,是我们的不是,我家主人送上一封银子,给公子压惊。”
水清桦打量着弟弟并没有大碍,只是虚惊一场,知道贵人是想用钱了结此事,便没有推脱,收下了银子。
华服少年上前一步,满眼对沈翌的欣赏:“这位公子武艺好生高强!不知尊姓大名?”
沈翌微微一笑,似乎没看出来少年有意结识,只道:“顺手帮忙,不必记挂在心上。要谢就谢这位娘子,不是她示警,我也不会关注到这里。”
少年对水清桦点点头。见沈翌没兴趣也不勉强,令随从送上一张自己的名帖,沈翌恭敬地接了。
随从早已从别处拉来一匹新马,套上马车,少年一挥衣袖,神态优雅地坐进马车,施施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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