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忆坊,而是水绣坊。”
“水绣坊?”窦建之不明白。
“对,我们新绣坊的名字,我刚刚想的。你忘了,我有新绣坊的命名权。”水清桦笑说。
“水绣坊,好名字!”
生意的事,自有窦建之出面张罗;菩萨绣像,陈锦岚现在也可以胜任,只是绣得慢一点。水绣坊还未开张就有了生意,陈家也有了进项,皆大欢喜。
离开陈宅后,窦建之眼睛依然骨碌碌地转,在盘算什么。
“二姐,我总觉得发绣这个东西,有很多生意可以做。”
水清桦并没有他那么乐观。“发绣最难的不是技艺,而是原料。前朝发绣曾经兴盛,为何最后衰落,直至失传?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断长发是一种禁忌,你忘了上次绣药师佛,发丝都不够用?”
“我说的就是原料。”窦建之激动得用手比划,“二姐你想啊,我们并不是完全不能剪发,小孩子满了周岁要剃胎发吧?夫妻成婚,要剪下头发结在一起,寓意永结同心。如果把这些剪下来的头发做成绣品珍藏呢?你想想,你是愿意把两团乱发塞在一个香囊里,还是愿意让人把头发绣成同心结,装裱起来?”
水清桦的眼睛也亮了:“是个好主意,窦大管事,我找你真是找对了。”
窦建之干劲十足地找王掌柜去商量生意。新绣坊的选址装饰已经开始了,绣娘也在招募,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水清桦把心思重新放到第一批绣图上来。绣坊开张进度加快,她要用最快的时间选定绣图,教授好绣娘,并把绣图全部绣出来。
她自己画了快三十张,有花卉、山水、飞鸟。上次小宴之后,董雅静给她送了一批各式竹纹,陈锦岚送了一批楚地特有的中草药纹样,陈二夫人方氏出手不凡,按照上元、端阳、中元、重阳画了一批楚地民俗小品,水清桦爱不释手。就连玉桦,跟着她出去采风这么久,都大有长进,画了一批动物纹样,有虎纹、豹纹、犬纹、狸猫纹、兔子纹,这批纹样和传统楚绣中的动物纹不同,带着明显的玉桦风格,天真烂漫,有一种稚拙的童趣。
水清桦一张张看着,越看越欣喜,她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是做对了,光她一个人,一定没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转身从箱笼里找出陈老夫人送她的那瓶雪莲丹,打开数了数,一共只有五粒,想来真的是一粒千金。她留下两粒,自己和秀桦一人一粒,剩下的重新封上,派人送给陈锦岚,另附上一张短笺,写着:“令祖母一片挚诚,不敢不收,两粒足矣。奉还三粒,以备令祖不时之需,祝早日得痊。”
希望那位善良的老人,能安然闯过这一关,这三粒雪莲丹,就算自己尽一份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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