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姐早先就认识沈东家,至于为什么会合开绣坊,就不许我长姐赚些银两傍身么。要不你亲自去问问我长姐?”
水清桦发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事实的全部罢了。
但谈梅雪某根奇怪的神经被拨动了,她眨巴眨巴眼睛,把两根食指对到一起:“你的意思是说,你长姐和沈东家早就相识,然后就决定一起开铺子,据我所知沈东家还未娶亲,这男未婚女未嫁,难道他俩……?”
一个惊雷在水清桦头上炸开,她万万没想到几句胡话竟把谈梅雪引导到了这个方向。坐在太师椅里眯眼养神的季老太太也精神了,身体瞬间坐正,眼神如电般看过来。
“大嫂你别胡说,没有的事!”涉及长姐闺誉,水清桦大声否认,可面前两个女人都笑得意味深长。水清桦心头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此刻,她们口中的沈东家,正从丝忆坊走出来,朝一家叫茗乡的茶馆走去。他只身在江夏,没有亲戚朋友,平日有闲暇也无处可去,经常去茶馆枯坐发呆。
这家茶馆地处偏僻,平日这个时辰几乎没人,今天店里已经坐着一位女客,她脊背挺得很直,一头黑发如瀑般垂落到腰际。
莫名熟悉的背影。他犹豫了一下,试探地喊了一声,水大娘子。
女客转过身来,大气端方的侧脸上露出一笑。她不是明艳的美女,但身上有种无拘无束的不羁感。
水大娘子手持一卷书,面前一杯清茶。她做了个手势,示意沈翌过来坐。这样不合规矩,但她做来就是落落大方。
沈翌自幼习武,结交的都是武人,身上免不了有股江湖气。他也不矫情,坐在她对面,问道:“水大娘子今日不用授课?”
水明桦笑道:“今日休沐。”
“为何不在家中休息?”没话找话。
“为了躲我母亲,她安排我去相亲。”水明桦放下手中的书卷,满脸无奈。
“大娘子不打算嫁人?”他问得直白。
水明桦也不嫌弃他冒犯:“不打算。其实我曾经订过亲。”
“后来呢?”
“他和别人跑了。”
沈翌愕然,下意识一声“节哀”就说出了口。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竟然连词也用不对。
水明桦愣了半晌,大笑出声。她摇摇头道:“我不悲哀,反而要感谢他,不然跑的就该是我了。”
“为何?”
“不为何,我就想一个人清净自在地过,并不想搅合到别人的人生里。”
两人无话。水明桦不再理会他,拿起手中的书卷继续看。他也没走,眼睛看着窗外发呆。
天上突然下起雨来,从牛毛细丝渐渐连成水幕,如倾盆一般哗啦啦击打着屋顶,水汽蒸腾,天地间氤氲出一片热浪。
茶馆里始终只有他们二人,一人看书,一人发呆,两杯清茶,香气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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