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晴柔被侍卫们拖拽而去,那凄厉的求饶声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秦悦表面上流露出一丝同情,内心却暗自欣喜,轻柔地走到裴右安身边,安慰道:
“殿下,心中有怒火就释放出来吧,莫要憋坏了身子。”
她的话语中满含温柔,缓缓将裴右安低垂的头颅搂入怀中,细语温存,仿佛想要抚平他内心的伤痕:
“这段时间,您的不易,我都看在眼里。”
裴右安的声音透过她柔软的怀抱,沉闷而疲惫。
而晴柔则转头望向那无人注意的角落,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苦笑,其中包含的复杂情感无人能懂。
与此同时,南苑中的旧屋多年未经修缮,灰尘积厚,阳光从破旧的窗棂中斑驳投射,照在那些被岁月遗忘的桌椅上,每一道裂纹都诉说着过往。
大门被粗鲁地关上,扬起的灰尘让晴柔咳喘不已,加之臀部隐痛,使这冷宫的初夜显得格外漫长而难熬。
张嬷嬷,作为晴柔的贴身侍女,被迫随主子一同被流放到这片荒凉之地。
她哪里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向盛怒的裴右安求情,只能乖乖接受命运,默不作声地跟往南苑。
“都是你,为何不按我的安排去请那位大夫?你究竟找了个什么人来糊弄我?”
晴柔将满腔的愤懑倾泻在无辜的张嬷嬷身上。
而张嬷嬷这个在东宫里惯于享受安逸的女子,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立时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娘娘假孕的事可没跟我商量过半句,那位大夫不是您自己私下联系的吗?我又如何知道详情!”
“怎能用生育这样严肃的事情欺骗殿下?皇室血脉何其重要,你的计划怎能如此轻率?为什么事前不与我商议?”
张嬷嬷反戈一击,责问晴柔,两人在冷宫的第一个夜晚,就在这样的互相指责中度过,争吵不休。
最终,体力不支的张嬷嬷败下阵来,一怒之下宣布离职,收拾行李,决绝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当第二天晴柔恍惚回过神,想利用张嬷嬷作为太子乳母的身份为自己争取些什么时,才发现对方早已不知所踪。
“来人啊!来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张嬷嬷呢?”
冷宫里只有一个年迈的仆役,所有的杂务都压在她瘦弱的肩上,正忙于清理灰尘,还得应对晴柔时不时的无理要求。
“回主子,张嬷嬷昨天下午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
因冷宫的禁锢,晴柔无法外出寻找,只好派丫鬟外出打听。
丫鬟穿梭于东宫各处,却未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回到冷宫,面对晴柔因怒气而摔碎的茶具残骸,只能战战兢兢地收拾残局。
“这个老东西,竟然一声不吭就跑了!将来我若有机会翻身,绝不再容她靠近半步!”
丫鬟吓得瑟瑟发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这一地的狼藉。
她心里默默想着:‘主人落魄至此还想着将来,真是不识时务!’一面打扫,一面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出路。
晴柔的失势连累了她,这样的霉运何时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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