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颤抖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我,我去给您点灯,您稍等一下。”
沈璐曦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于是赶紧纠正了自己的问题:
“云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为什么屋子里这么暗,连一盏灯都没有留下?”
云杉的心绪纷乱如麻,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半句合适的言语来回应沈璐曦的询问,仿佛所有的安慰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恰好这时,门外传来仆人的通报,声音中带有一丝急促:“大夫到,大夫已到门外,请郡主准备接见。”
云杉闻言,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柔软的外袍,轻轻披在沈璐曦瘦削的肩上。
沈璐曦虽未言语,但她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来到外室,大夫已恭敬候立,沈璐曦温顺地坐于铺着柔软绸缎的垫子上,任由大夫搭脉。
她的声音细微而颤抖,带着不加掩饰的忧虑:“大夫,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吗?”
话语间,那双曾经明亮如星辰的眼眸里已满是茫然与空洞,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滑落在脸颊,留下一道道晶莹的痕迹。
大夫轻抚着胡须,语气中透露出一份笃定与温和:“郡主莫慌,这暂时的失明并非源于身体之疾,更多是心绪波动所致。当您能够勇敢地面对内心,跨过这段阴霾,光明自会重现于眼前。”
这番话语,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阴云,给在场之人带来了一线希望。
沈璐曦失明的消息如同狂风一般席卷了整个沈府,府内上下皆是一片焦虑与忙乱,家人不惜重金遍访名医,但得到的答案惊人地一致:心病还需心药医。
秦雨露闻讯,心中焦急如焚,坚决要求亲自照顾沈璐曦,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才勉强同意放手。
这段时间,裴璟南总是静静站在一旁,他的目光未曾离开过沈璐曦,每一次大夫的诊断,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他收入眼底。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他却保持着沉默,这份隐忍在沈家上下焦头烂额之际,几乎无人察觉。
云杉在一旁默默观察,对裴璟南那份深情暗自感叹。
曾经,她与云屏在私下闲聊时,总会提起小姐与那位神秘的殿下,两人都满怀期待这段佳缘能够开花结果,只可惜,云屏已无法亲眼见证。
随后的日子里,裴璟南化身为一个沉默的守护者,他装扮成哑巴仆从,日夜陪伴在沈璐曦身侧,想尽办法寻找奇珍异宝来逗她一笑,然而沈璐曦的心似乎被一层厚厚的冰壳包裹,对外界的一切无动于衷。
这份坚韧的守候,终于耗尽了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连续的操劳与忧虑令裴璟南一病不起。
影子见状,力劝他回家休养,但他心中的牵挂从未放下,临行前反复叮嘱影子要保护好沈璐曦。
就在裴璟南归家修养的那天,程厨带着一群亲属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宣平侯府门前。
这群人以程厨为首,亲戚们七嘴八舌,个个都是寻衅滋事的高手,企图将黑白颠倒,在街头巷尾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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