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道歉。
李名就私闯宅院,无理在先,偷东西被撞见了还蛮横无理,先动手打了赫连故池,这才逼得人家出手还击。
让受害者赔罪还是头一次见,围观的群众啐道李名就的不是。
李不成哪能听得这些,不仅颜面尽失,还让年纪尚小的爱子承受流言蜚语。
也不顾众人如何说道,带着儿子就离开了将军府,两家恩怨自此结下。
李名就也成了人们口中的“蛮横公子哥”,处处都有非议他在北威将军府的事迹。
忍不了被众人唾弃鄙夷的他欲要寻死,好在及时发现留了一命。
李不成因此对赫连一家怀恨在心,在朝中处处与赫连信作对,私下找人盯紧赫连故池,伺机陷害。
两家的明争暗斗,当时身为天机阁统领的沈南初自然知晓,这是晏帝吩咐要时刻留意的人和事。
也就是在那之后,莲花池亭偶遇,两人交手谈心,天真率性的赫连故池让他又动了恻隐之心,便派人暗中一路相护。
至于赫连故池乔装成孤竹商人的事沈南初的确不知,其暗卫半路被他召回。
“你这么了解我,是有何企图?”赫连故池站起身,快速向沈南初靠近,俯身审视着榻上之人。
沈南初抬头相望,沉声道:“确定不是你对我有所图?”
说着还故意往赫连故池凑近,“我都没追究你带群人假冒商贩入关之事,这会反倒质问起本将军来了。”
越说越近,沈南初凑到赫连故池耳旁,小声道:“你就不怕,我让你有来无回?”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赫连故池心跳得更快了,双手紧握,眼神飘忽不定。
见他这样手足无措,沈南初也不再为难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沉默半响后说道: “晏帝没有我不行,他不会让我一直留在关东,过不了多久,就得召我回去。”
赫连故池缓了缓神,不解地问:“为何这般笃定?”
帐外呼啸声越来越大,帐中安静得只听见簌簌作响的风雪声。
还未等沈南初开口,赫连故池直接把人扑倒,躲过了黑暗中一记飞镖。
此刻两人紧紧挨着,相对无言,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沈南初不适地用手推开眼前的人。
反应过来的赫连故池迅速起身,乖乖地退到一边。
“你这也不是很安全啊,还有夜袭。”
沈南初盯着营帐上的飞镖若有所思。
伸手将它拔下,手指来回摩挲镖上的纹理,只见镖尖上的纹路上镀着一层厚厚的银漆。
刮掉这层银漆后,赫然出现一行小字“杏花镇有簪盒的线索”。
沈南初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好奇心驱使着赫连故池欲要一睹为快,被温热的大手捂住眉眼,“小心眼睛保不住。”
警告意味十足,沈南初迅速将飞镖扔进炭炉中,明火将镖上的字烧的面目全非。
“神神秘秘。”赫连故池对着炭炉翻了一记白眼,喃喃道:“看来跟着你很难没有性命之忧。”
“谁让你跟着了。”
掀开帐帘,果然不出所料,守卫的士兵纷纷昏倒在地,后脚跟上来的赫连故池一脸茫然,“这,怎么回事?”
“你带回来的好商队。”沈南初阴阳怪气道。
“你是说商队里有人混入其中,然后把他们都迷晕了。”赫连故池恍然大悟,“那刚才的飞镖就是那个人搞的鬼咯。”
要说这商队,本是他逃亡途中偶遇的一支队伍。
这商队的装束都很奇特,头围白巾,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领头的说他们是从遥远的西南而来,此番是去京都洛城,购置当地有名的丝绸锦缎,特色龙井。
于是与领头的商量,让他混入其中,商队以孤竹后人的名义进关东城关,事成之后,带他们进京,用上好的锦缎作为酬谢。
却不曾想,这商队还真是卧虎藏龙。
看来有必要尽早回京,这次的线索万不能断,沈南初心道。
“明日清点一下你带的人,后天一早随我回京。”
“这么一说,你同意我跟着啦!”赫连故池眼冒金星,激动地抓住了沈南初的胳膊。
沈南初垂下眼睑,思绪翻滚。
他遇到梁王的时候也有过这般模样吗?
想着想着,他深邃的眼里透出一股寒意,周围的温度更低了。
赫连故池以为他不喜有人触碰,赶紧松了手,以咳嗽掩饰尴尬。
“你这样私自回京,关东怎么办,不怕晏帝发现,一怒之下,满门抄斩!”
沈南初回了魂,正色回道:“关东有驻军将领在,他们常年守护这里,肃慎部落已击退,如今有我没我,大差不差。”
他负手而立,胜券在握的样子,又接着道:“不出意外,晏帝的速召令很快就会传来。”
当真是诸葛孔明,神机妙算。
在回京的途中,沈南初收到来自晏帝的密函,让他火速回京。
马车内,沈南初不禁看向坐在他身侧的赫连故池,微微怔了怔。
这人敛去了前两日那副灰头土脸,转而恢复往日里的英姿。
神游片刻,沈南初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有“沈”字的玉牌交给赫连故池,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先前提议的玩笑话,可行。”
赫连故池接过玉牌,愣住了。
怎么突然改性了?这可是通行玉令,见令牌如见沈南初,可随意进出侯府,也是名副其实的沈家主人。
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他真的当真了?!
若是这样,他岂不是把他阿姐给卖了?一股莫名寒意的危险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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