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人出现,在旁伺候的婢女和小厮都默默退下。
赫连故池转头,挑眉:“呦,这一盏茶的功夫,你便洗好了?”
沈南初玄衣单薄,墨发倾洒,滴滴水珠顺着发丝滴落。
“你这样是会着凉的。”赫连故池不顾眼前人是否同意,就拉着他去里屋,抓起拭巾便胡乱地在沈南初头上揉搓。
沈南初静静地盯着他为自己擦干毛发的样子,眼里漾出笑意。
他比赫连故池高了一截,擦的时候,很配合得屈身。
两人凑得很近,沈南初的下巴快抵到他的肩上。
恍惚间,沈南初觉着他俩的举动如寻常夫妻那样,平淡真切。
鬼使神差的,沈南初双手揽住他,拥入怀中。
赫连故池怔住,手中的拭巾掉落在地。
沈南初一再收紧手臂,似是怕他像一阵雾气散开。
赫连故池不做挣扎,侧脸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
他们就这么相拥,贪恋彼此的那点温暖。
良久,沈南初才不舍地放开他。
赫连故池浑身僵硬,面颊骤然升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
“我……我是来给你请帖的。”
这才想起了正事,立即从怀中掏出封帖子递给沈南初。
“过两日就是我阿姐的婚宴,你可得要来?”
沈南初接过请帖,许久才开口:“过两日是我父母亲的忌日,我就不去了。”
他低沉的声音传入赫连故池的耳中,像一道惊雷炸响。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赫连故池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极为沉重,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沈南初揉揉他的头顶,安抚道:“无事,原是我不对,没早告知你。”
两家悲欢,也不过凑巧。
若是没遇见过沈南初,他可以开开心心地为阿姐庆贺,如今心里五味杂陈,家人的大喜之日竟是沈南初最悲痛之日。
“不必为我愧疚难过,本就与你无关。”沈南初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你该为你阿姐高兴才是。”
赫连故池不自觉地伸手抱住身前的人,垂首静默不语。
沈南初微愣,随即轻轻按着他的脑袋往肩上靠,手心不停地抚着他的后脑勺延至脊背。
“你不该为我难过的。”
沈南初的喉结上下轻滚,他垂下眼,声音低哑至极。
我不过是深渊泥潭,还为我徒增什么伤感……
自打再遇见你我便渐渐乱了分寸,忍着想与你形同陌路,也好叫皇帝不把你盯上,奈何就是控制不住地要和你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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