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少年默契配合,携手厮杀叛贼,掀起血雨腥风,直至体力不支,他们双双跪下,剑锋染上鲜血,滴落在金砖上。
萧晏杀红了眼,这是他头一次体验杀戮的快感,很是心潮澎湃,酣畅淋漓。
可惜他们也累了,背靠着喘气,疲倦地望着四周一波接一波的敌人,认命地闭上双眼。
蓦地,箭雨如注,那些士兵挨个倒在他们身前。
“属下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萧晏激动地看向比他小两岁的少年,少年的身后是一群精兵强将,顿时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他拉着赫连云庭的手,艰难站起,咧着嘴笑道:“南初,你来得正好!”
在萧晏意识里,只有赫连云庭和沈南初是真正把他当做皇子看待的,这两人对于他来说不是血亲胜似家人。
可自从坐上了那把来之不易的龙椅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他们三个不似从前那般亲昵,身心渐行渐远。
萧晏登基称帝的第三年,便收了赫连云庭手上两千精兵,他默不作声。
第五年,收了三千精兵,只剩下五千尚能堪用的兵马,他依旧沉默不语。
第八年,边疆动荡,赫连云庭义无反顾地请愿出征,为着这事,他们君臣争论了许久,拗不过他的执拗,萧晏最终还是下了旨。
这一去,也是五年……
也许是彼此都无法释怀,萧晏想让他回来的时候,赫连云庭以边塞未平为由拒绝归朝,待赫连云庭想回来的时候,萧晏以西北要塞为由拒绝他班师回朝,两人就这么一直犟下去,谁也不让谁。
时至今日,互相嫌弃对方如孩童般幼稚,互不退让。
不知不觉,赫连云庭已回到营帐内,盘坐在案前,鬼使神差地执起狼毫,点过水墨,在信纸上洋洋洒洒画了一幅思乡图。
正要搁笔,又觉缺了什么,在月下草屋上添了两个小人,他们挥剑切磋,展露笑颜。
赫连云庭唇角微微上扬,待信纸的水墨干涸后,便小心翼翼地对折放入信封,唤了亲信把信送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是如释重负,笑得肆意自然。
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萧晏伏案翻着典籍,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阅过密密麻麻的字,外头烟花还在盛放,他却无心观赏,甚至觉得烦闷。
一想到远在边塞的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懑地合上书籍,目光呆滞地盯着桌上那小小的玉剑。
那玉剑制作精巧,用得也是上等的白脂玉雕刻而成,再精美珍贵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浮云尔尔,而这东西贵就贵在送的人是赫连云庭。
那是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每天都要上太傅的课,反反复复学那些他并不感兴趣的课程,可不学的话又当不了合格的储君,更坐不上那天子之位。
虽是这样想,可还抵不过那昏昏欲睡的毛病,太傅一开口,路过的阿猫阿狗都要睡上一睡,实在难熬。
作为侍读的沈南初对此也没辙,日日看着犯困的太子殿下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于是,赫连云庭便扬言只要太子殿下能好好上课,便亲送他最想要的宝剑,绝不食言。
萧晏一听,自然就来了劲,仿佛浑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神秘力量,困也不困了,学得速度也是飞快。
赫连云庭依言送出那宝剑,萧晏刚接到手的时候都愣了许久,他要的可是真的剑,怎么只是用玉雕刻的小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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