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但最多也就是以次充好,吃拿卡要。例如,不给打赏银子,饭菜吃食就不尽心,夏天给便宜青菜豆腐,肉菜留着自己吃;冬天给腻歪的肉菜,难见的青菜轻易吃不着;按规定主人吃白菜心,奴仆吃白菜外叶,他们就反着来;其他主人的肉菜种类丰富,猪鸡鸭鹅鱼不一而足,卫恕意这边就品种单一;让干点活就拖拖拉拉,敷衍了事等等等等。
可像是盛明兰说的那种挨饿受冻程度的克扣,却还是没有的。
底层老百姓生计艰难,存活不易,且也不是没脑子,在盛紘这个当家主人还活着,且官运亨通,并没有对盛明兰卫恕意表现出十足的厌弃的情况下,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真虐待了主子去。
否则,主子病了,坏了身子,亦或告发了他们,他们岂不是要挨板子,被发卖出去?
万一去了煤窑,那就只有累死的份;又或是一家人被天南地北岔开了发卖,从此一家人再难相见。
奴仆也是人,还是要看主家脸色吃饭的人,账要怎么算,事要怎么做,心里可明白了。
哪怕有人收买也轻易不能做,他们承担不起那风险。
听完东荣的汇报,盛紘的脸色阴沉可怖。
“那明兰和卫恕意屋里的东西都去了哪儿?”
怀孕、生子、生辰、年节、孩子生辰,他这个做丈夫,做孩子父亲的,大小赏赐贴补没少给,一笔一账,册子上都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近十年下来,少说一二千两银子打不住。
虽然直接给现银的情况少,但首饰、布匹、摆件、书画、胭脂水粉、药材补品等等,加起来总价值一二千两肯定是有的。
再加上老太太和大娘子,还有霜儿送的礼,多得不敢说,光是卫恕意一人,这些年收的礼也能价值三千两上下,更别提明兰的私房也掌握在她的手里。
哪怕有所花销,可深宅大院的,再加上月月有月例,打赏下人的银子花用得再多,也绝不可能把钱全花完的。
光卫恕意一人,正常情况下最少二千两银子还是能积攒到的,加上明兰这个正经主子的,五千两上下肯定是能有的。
外头一亩上等田五两银子;城里普通百姓,一家七八口人,一月花费大致二三两;大娘子把卫恕意买进盛家,一百两。
可见,卫恕意进了盛家后铁定是不能穷了去的,更不可能挨饿受冻。
那么问题来了,钱到底去哪儿了?
眼看盛紘的脸色愈发难看,东荣只能为难的开口道:“卫小娘的娘家弟弟这些年置办了两个百亩田庄、两间铺子、奴仆二十五人,娶妻时给女方的聘礼也极为丰厚,价值六百两上下。”
“卫小娘的妹妹出嫁时,明面上的嫁妆在三百两左右,陪嫁六人。奴才去官府打听了,卫姨妈的名下还有四十亩田地,一间铺子。”
越听,盛紘的心火越是沸腾,呼吸就越是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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