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不过来人气的。
所以,即使他已经在墙边靠了五分钟,也没有一个颜控粉丝过来。
但那个人好像是朝他跑过来的。
“迁爷,”这人原本就是他的手下,朝他跑过来自然是来汇报情况的,“大爷派来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圣开跟随管迁多年,知道很多内情,但有些事尽管管迁不喜欢,又不得不报。
管迁当即变了脸色,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收回视线,慢慢站直了身子。
埋在裤兜里面的拳头攥紧又松开,低垂下去的眉眼不由往旁边不远处看去。
宋以惗还在打电话,只是见人晃动了两下脖子,应该是听累了。
再次收回目光,沉声道:“走。”
他原本是想等宋以惗打完电话过去找她的。
但终是没有上去打扰,转身背道离开。
夜幕中,一黑一白,一动一静,渐行渐远。
小树林前面的路上停着一辆黑色林肯轿车,限量版,低调奢华。
而开车的只是圣开口中的“大爷派来的人”。
管迁走近,拉开后车门,二话不说,直接坐了进去。
车里很黑,殊不知,此时管迁的脸色更黑。
但坐在他旁边的“大爷派来的人”根本不会去在意他的脸色,开口便说道:“大爷说只剩十天期限了。”
“那不还有十天吗?”管迁自是不会被一个“下人”的话吓唬到,即便那“下人”搬出了“大爷”——
他的父亲,管家大爷管登荣。
“十三少,”这人亦没有被管迁的气势所震慑,“大爷也是为了你好。”
“哦?”管迁不禁冷声一笑,反问道:“是吗?”
“当然,大爷找另一半陨玉也是为了给十三少您治病,您早一天将陨玉带回,便能早一天康复,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身为管登荣的人,他自觉有底气与管迁对话。
“哼!”管迁咬着后槽牙,不知是冷笑还是自嘲,带着心酸,“正常人?”
所以,他们都认为他不是正常人?还是不把他当正常人看?
“得到另一半陨玉,大爷自有办法……”
管迁打断他的话,声音凛然道:“既然他不把我当正常人,那我做不正常人会做的事,很正常吧?”
黑暗中,管迁侧头冷冷地瞥了旁边那人一眼,“嗯?”
车内一阵安静,管迁随即伸出长腿,踢门下车。
车里的人很快反应过来,但还是慢了一步,对着管迁桀骜不驯的背影喊道:“十三少还是不要和大爷作对。”
这是警告,又何尝不是威胁?
他若要康复,还要靠管登荣和管登荣的人,所以,跟管登荣作对,他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他听话就能有好下场吗?
他如今的样子不正是管登荣的手笔吗?
“父子?”管登荣何曾拿他当作儿子看待?“哪怕是一个养子,都不该被如此对待吧?”
管迁原路返回,只觉得头脑沉重,胸腔郁闷,气息不顺,腿脚发软,好像下一秒就会吐血倒地。
果然,离开了她,他就是一个废人。
她,便是指宋以惗。
可伤害宋以惗的事儿,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现在怎么办?”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终于开了口。
“自然是如实告知大爷。”刚刚被管迁冷眼相待的人眼中露出狠色。
宋以惗原本停留过的大门处早已空无一人,他伫立在黑暗中,第一次迷失了方向。
“迁爷,”圣开犹豫开口,“……宋小姐往右走了。”
这夜真安静,耳畔的风都能听清楚。
许久,管迁微微抬眸,离开身后靠着的院门,嗓音沙哑着,开口道:“知道了。”
拖着沉重的腿脚迈过了门槛,“回去吧。”
圣开知道管迁是要回他们在申海租住的公寓,可他明显能看出来管迁现在的情况不对劲,“那宋小姐……”
管迁虽没有给他说过原因,但他能察觉到,只有在宋以惗身边时,管迁才没有“垂垂老矣”的病态。
“明天就会见到。”
圣开是想劝他去找宋以惗吧,但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熬一夜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况且……
“一夜而已,很快就会过去。”
很快?
只有他自己知道,长夜漫漫是何种滋味。
圣开虽担忧,但只好作罢,忙跟上管迁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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