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当作完全没有看见,然后一走了之吗?
宋以惗不了解自己,明明想独善其身,可每每还是管了“闲事”。
她总是在摇摆。
陈媛来到卧室,问韩铭:“怎么样?”
“室内没有东西丢失,也没有任何翻找的痕迹,房门的锁不是撬开的,初步可以认定为熟人作案。”韩铭是申海刑侦局四队队长,破案率百分之百。
“目击者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宋以惗出来时,楼下已经扯上了警戒线,陈媛带着她上了一辆警车,车内安静了一路。
申海刑侦局。
宋以惗透过车窗看着挂在刑侦局门口的牌匾,想起一个老熟人就在这儿任职。
审讯室。
这倒是宋以惗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安静,能清晰地听到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走动的声音。
审讯室隔壁,韩铭和陈媛正透过单透玻璃观察着宋以惗。
“你觉得她有问题?”陈媛问。
“不是。”韩铭面无表情,思索着案件的各种可能,却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比这案件更难让人看透。他问道:“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看到受害者会是什么反应?”
“害怕,惊慌,恐惧……”陈媛想起那具血肉糜烂的尸体,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可她却很平静。”韩铭看着宋以惗,现在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已经不慌不忙地吃起袋子里的炸鸡,“就算是凶手,也不可能如此镇定。”
陈媛忽然佩服起宋以惗,“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就连我们这些常年接触各种各样尸体的人,都无法保证能做到。”
所以韩铭才觉得宋以惗应该不简单。
宋以惗慢条斯理地吃着已经凉掉的炸鸡,已经不太好吃了。微信时不时弹出消息,她心里有些焦急,抬头看了眼门口,仍旧没有什么动静。
韩铭终于从宋以惗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烦躁和不安,难道是他高看了宋以惗?难道她之前的淡定都是伪装?
宋以惗等不来人,她也不催,默默地打开手机,滑动着手机通讯录,点进一个联系人发了条短信。
然后扣上手机,继续啃炸鸡。
宋以慎一直在催她,催得她心烦意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先满足了口腹之欲再说。
韩铭见宋以惗眉眼瞬间舒展,仍旧淡定自若,仿佛刚才只是吃了一口不合胃口的炸鸡一样。
陈媛看了眼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进去问问。”她端了杯水递到宋以惗面前,“抱歉,有点儿事情耽误了。”
宋以惗淡然一笑,“没事。”
空荡荡的审讯室响起清脆的手机铃声,宋以惗低头看了一眼,是宋以慎打过来的。
想来是她不回消息,就只好打来电话了。
算算时间,那人应该快到了。
宋以惗直接点开宋以慎的微信,没有打字,只是发了一个定位。然后开始收拾起桌上的鸡骨头,擦着手上的油渍,顺便擦了两下桌子,发现纸上的油全沾到了桌子上,手上的动作一顿,把餐巾纸扔进袋子,立马系住了袋子口。
应该没人发现吧。
如果韩铭还在观察,就能发现宋以惗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心虚,就绝不可能是杀完人还能如此镇定的人。
事实上,韩铭也确实看到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宋以惗,只是觉得她让人捉摸不透而已。
韩铭出去时撞见一个人,“何局?您怎么来了?”
何法礼脸上挂着威严却又和蔼的笑,开玩笑道:“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藏人了?”
“藏人?”韩铭不解,“只有一名目击者,您想不想见见?”
“嗯,那便看看。”
何法礼见人正是宋以惗,态度立马恭敬起来,“宋小姐,好久不见。没及时迎接,是我们招待不周,多谅解啊。”
宋以惗提起垃圾往外走,“多虑了。”她只是想赶紧离开而已,但是她又不想打破这些流程规矩。
有时她也挺怕这些人的,因为他们说起客套话来总是让她难以应付。但是,有他们办事总是快的。
“上去坐坐?”
“不了,”她可不敢再在外面多逗留,宋以慎应该快到了。其实,她跟何法礼也不怎么熟,只能随便聊两句:“新招的属下?”
“是啊,但你别看他年纪小,破案能力堪称申海第一。”
“您眼光不错。”
“不如你师父……”何法礼顿了顿,说:“其实,你能来找我,我还是挺高兴的。你师父的事情你也不必自己扛,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宋以惗笑笑,“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楼下。
“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
正好一辆车朝这儿驶来,速度减缓停下,来人正是宋以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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