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的地盘。
她也要打发时间的,不然也会多想。
“你有没有相中的小伙子啊?”许久,权珺问道。
“啊?”贺韵初恍惚,毫无准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她垂下了眼眸,任凭一束光穿透藤蔓架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
算有吧,不过,只是她相中而已。
只是她!
“珺姨?”贺韵初再抬眸时,见权珺已陷入沉思,或许也是在思念她相中的小伙子吧。
“没事,就是想着身边有个可靠的人,可以帮你、护你。”权珺继续刚刚的话题,传授经验给贺韵初,“万会那帮老头子都是纸老虎,惯会欺软怕硬,你不用害怕他们,该放狠话就放狠话,必要时杀鸡儆猴,小惩大诫。”
又安慰道:“放心,他们这些老油条,圆滑得很,不会跟你站在对立面的,你只管放手去干,真出了事儿他们给你兜着。”
贺韵初应下,她与申海的缘分越结越深。
权珺说,官珏是申海最后一个名媛,最后一个大家闺秀。
那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事儿了。
“小初,你看,”权珺站在权公馆的最高处,望着眼前的浮世繁华,说:“我守住了,我用后半生的余温守住了她前半生的光辉。”
那颗曾惊艳申海十余年的璀璨明珠早以“申海最后一个名媛”的称号落幕。
只是每当夜幕降临,万千灯火辉煌映红整片天的时候,蒹葭巷有一座古宅在寂寂无声的角落燎燃着暗淡而微弱的光。
贺韵初静静地看着权珺的侧脸。她在这张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感觉,和她十几年来在自己母亲脸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是一种历经风霜傲骨仍在、荣辱得失不再关己的平淡。
车拐出了巷子,外面的喧闹一股脑儿扑了上来。
“蒹葭巷。”贺韵初回望那条与申海这座现代大都市格格不入的小巷,自言自语道:“有些年头了。”
或许有一天,它也会像其他旧巷一样,被翻修重建,或者彻底消失不见。
而依傍在权公馆旁的官宅也许会被翻出来重新讨论一番,因为它也曾见证过一个家族的辉煌,也许会从此销声匿迹,如同“申海最后一个名媛”一样,不再存在于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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